方时缇咬唇,“我知道我没有雄厚的家世,可有了这个孩子,我”
“呵”方幼眠真想一棒槌敲醒她,到底是谁给她说的这些浑话,“母凭子贵?”
“你未免太天真,若是宁王妃弄死了你,把你的孩子挂在别人的名户下养着,你能如何?”
“我”方时缇没有想过。
方幼眠讲的这些,她都没有想过。
“是,如今你哥哥是中榜入仕了,就凭借你哥哥的官位,能给你托底够得上宁王府的门楣吗?”
“不是还有姐夫吗?”她还在犟嘴。
方幼眠看着她,真真是气极反笑。
“喻凛与我已经和离了!况且他在朝政之上与宁王斗得你死我活,朝不保夕,怎么可能会因为我放弃整个喻家,眷顾着你,去伏低做小,给你在宁王府托底,你的脑袋里装得都是些什么?!”
方时缇被她怒声骂得无地自容,她当初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毕竟她初来京城,就凭借着喻凛这个姐夫,得人高看一眼,甚至连郡主都因为哥哥对她温声细语,可以说得上小心讨好了,她便也觉得自己不差。
“长姐”她不想惹方幼眠生气,可如果方幼眠不帮她,不理她,那她要怎么办?
“你根本就不把我当长姐。”方幼眠哪里看不穿她的神色,听不出来她话里讨好的意思。
都是为了维系姐妹的关系,想要她帮她处理这件事情。
“我们姐妹十几年,我百般为你筹划谋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回报我,你能回报我,我也从来不期望你能给我争个劳什子的光彩。”
“只期望你的病好了,将来做个正常的姑娘小姐,能够找个如意郎君,平平淡淡,幸福安康过这一生便好了”
“只可惜,都是我的错。”
她不应该把一切想得太好,纵然是自己的骨肉血亲也会有自己的意愿,她不应该左右安排。
“君昀他喜欢我,他亲口告诉我的!”方时缇努力申辩,又开始哭了,“真的,他说他不会骗我一定会娶我做正头的娘子。”
方幼眠站起来,沉不住气骂她。
“真正爱护你的人,是根本舍不得伤害你分毫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
方幼眠觉得跟她完全说不通了,怕在这里呆下去,会被方时缇气得逆血倒流,亦或者气得她心绪不稳,刺激流产。
她深呼吸好几口,平复心绪,“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直接离开。
方时缇见她甩手就走,嘴里苦涩的药味蔓延,抱着被褥默默流眼泪。
方幼眠只觉得头痛欲裂。
婆子上前劝慰,“姑娘吃些东西去歇息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