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没有声音,赵楚卿回头,小蓝在拨弄她手边的烛台。
“喂,我跟你说话呢。”
“嗯,啊?”
赵楚卿叫颜青来,就是为了找优越感的,想让颜青觉得自己出身、家境样样不如她,只要她喜欢,颜青是争不过她的。
可依颜青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待在这里,对她说的话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她更不痛快了。
“我说,这喜服是谢辞挑的,珠钗配饰也是他亲自设计的,头上的髻是他一早来给我挽的,总之今日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你说,他对我好吧。”
“挺好…的吧,我,我也不是很懂。”
“今日我就要与他成婚了,你会替我们高兴的吧。”
“高兴啊,外面好多好吃的呢,你还没好吗,好了赶紧出去。”
小蓝笑容灿烂,神情兴奋。
小蓝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注意力竟然在吃上。
这比斗输了嘴更难受!
“颜青,你今天到底什么毛病!”
“我…”
“公主,吉时已到,您该出去了。”
赵楚卿气呼呼的提着裙子过去,看颜青还杵在那儿,不悦道:“你还在看什么,不是要吃东西吗,快走呀。”
“噢,噢。”
这颜青,怕不是傻了…
真正的颜青此刻正在宴厅之外,远远的看着那一对新人。
钟声一响,大礼开始。
颜青深深的望了了一眼,转身离开。
如此盛大的宴席,几乎全朝上下都来赴宴了,除了严卓。
严卓此刻呆在牢里来回踱步,他眼皮子直跳,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
过了这么多天了,爹怎么还不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那个步子轻盈从容,不像是差役。
今日谢辞和公主大婚,人都应该去赴宴了才对,会是谁有空跑过来。
他随即一想,眼中带着欣喜,叫道:“爹,是不是你,爹!”他拍打着自己的牢门:“我在这儿,这边。”
脚步声是往他这边来的。
“果然是你,爹!你怎么才来,这里又潮又闷,孩儿吃不好睡不香,可委屈坏了!”
“那个谢辞,爹,等我出来,必定要他死!”
“爹,你要帮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你是不知道,他是如何…”
门锁落下,牢门打开,严守正披着黑袍站在门口。
“爹,皇上下令放我出去了吧。”他呈上被拷住的手腕:“快,快叫人给我松绑,手都勒破皮了。这帮不知轻重的狗东西真是的,等我出去非得扒他们皮不可!”
“爹…你怎么,不说话。”
严守正抬头,背着的手放到身前,右手提着一只精致的细颈瓷瓶。
瓷瓶约有两尺长,开口正好能放下一个人的脑袋。
严卓莫名怵:“爹,你拿瓶子来干什么,这可是…要送的贺礼?”
“说的不错,这的确是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