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义又和魏照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魏照握紧了方向盘,嘴角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
他没有把刚刚的事情告诉张志义。
那群人目标明确,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对面那间屋子里面并没有不妥,显然是对付他的人知道他起了疑心。
魏照当然信任张志义。
只是这种时候,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可能让对他出手的人知道他的动向。
现在,魏照要做的,是将自己藏起来。
他驱车出了市中心,朝着城郊的方向行驶而去。
城郊有山,进了山,想要找到他就有些难了。
魏照将车子在隐蔽的地方停好,找了间街边的药店,买了消炎止痛的药和纱布后,一瘸一拐地往山里走。
他不走大路,专走小路。
等到了只有小路没有大路的地方,魏照就拨开荆棘草丛往前走。
总算是在天黑下来前,魏照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山里的屋子显得有些老旧,竹编的篱笆上,糊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各种魏照说不出来的花长满了篱笆。
院子里,一只鸡蹦蹦跳跳的,一对黑豆子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将魏照盯着。
“许承安!”魏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惊醒了后院打瞌睡的狗,站起来有人高的金毛从后院跑了过来,认出了魏照。
大金毛轻轻松松顶开了虚掩着的篱笆门。
魏照抬手去挡,只可惜大金毛可看不出他受了伤,只因为见到魏照而高兴,想要扑到魏照身上去。
“毛毛。”一道男声响起,喝止了大金毛的动作。
魏照抬眼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高高瘦瘦的男人套了件白色的宽大T恤,裤子也松松垮垮地看不出身形。
许承安很白,白到魏照有些看不清他的五官。
“你怎么回事儿?”许承安耷拉着拖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看向魏照,视线上上下下地打量。
魏照摆了摆手,“说来话长,借个地儿给我处理下伤口。”
许承安拉住了有些蠢蠢欲动的金毛,他侧过身,示意魏照进屋再说。
许承安当年,也是魏照的同伴队友,只是在出事前,他因为一些别的事情离开了。
这些年,魏照回川都会买些东西来看他,只是这儿偏僻,少有人知道魏照在这种山沟沟里,还有个称得上朋友的人。
“帮我个忙。”魏照坐在椅子上,他喘了两口气,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有人盯上我了,但我明天必须得离开。”
许承安在魏照对面的摇椅上坐了下来,听到魏照的话,他微微皱眉,“我和你说了很多次,别再查当年的事儿了。”
魏照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他顿了顿,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听起来有些苦涩却又有些满足,“这段时间因为一些事儿,我没有像之前那样追着查当年的事儿。我想,之前追查了两年多,虽说没什么进展,却从来没有惹来祸端。这次的事儿,很大概率和我查的事情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