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岑姣看着面前的人,没说话。
即便她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心里确实咯登一下飞速地下坠。
所以,那个女人送走自己,是因为害怕有一天自己和她争权吗?
岑砀似笑非笑地看着岑姣,“姣姣,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样的纷争,尤其是我们生活的那个地方。”
岑姣抬了抬眼,她长睫轻颤,眸光落在岑砀身上的时候,多了一分怯意。
倘若魏照在这儿,心里肯定要叹一声的——又演起来了。
“舅舅。”岑姣开口,她咬了咬唇,仰头看向岑砀,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我不想参与那些斗争,我只是想好好活着,过自己的生活。”
“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明来历的人打扰我的生活,我被迫走到今天这一步。”岑姣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泪珠,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人,可是赵侍熊不放过我,顾家的人也不放过我,还有……还有不知道什么人,派人打伤了我店里的店员。”岑姣垂着头,她小声啜泣着,声音几乎化成了一摊水,“我知道,我的店员受到的是无妄之灾,躺在医院里的人,应该是我。”
岑砀眸光闪了闪,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放在了岑姣的头顶。
岑姣强压下心里的厌恶,没有转过头去。
她重新仰起头,眼尾染上了淡淡的粉色,“舅舅,你帮帮我吧,我害怕。”
“姣姣,我们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会遇到现在的这一切。”岑砀的视线缓缓向下,他的指尖顺着岑姣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岑姣的下巴上,“你从小跟外人一起生活,自然不知道,岑人,是怎样的宝藏。”
岑姣从岑砀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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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周朝往前很多很多年。
这片土地上,讲究人祭。
有人祭文化的文明不少,譬如阿兹特克,譬如玛雅。
只是阿兹特克人祭以及玛雅的人祭文明同这片土地上的人祭文明相当不同。
玛雅文明中,有人祭的景观建筑。阿兹特克人祭的仪式感和表演性也很强。
这些地方的人祭,都有景观,壁画作为佐证。
可查了这么久,岑姣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关人祭的雕像,铸造或是绘画。
岑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岑砀看着她,嗤笑一声,“那些外族人,不过学了些皮毛,他们有祭无神,我们不一样,我们有神。”
“神?”岑姣眼眸闪了闪,她盯着岑砀,想要从岑砀脸上看出些什么。
只见岑砀缓缓点了点头,他声音悠悠,并没有回答岑姣的疑问,而是话音一转,“姣姣,你读过山海经吗?山海经里,记载了各种各样长相各异的人,你不会觉得疑惑吗?为什么这片土地上,没有那样的人存在?”
岑姣并没有读过山海经。
但她见过岑砀口中,那些长相怪异的人,在梅山山中,见到蛟龙时,她眼前闪过的场景里,就有许许多多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