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姣眸光闪了闪。
她想起了肖舒城,肖舒城就是成了祭品。
岑姣缓缓垂下眼去,她声音里,依旧满是难过,可是被垂下的睫毛挡住的那双眼睛,确实没什么表情,冰冷一片,“可是舅舅,我的父亲是个普通人。”
岑砀看着岑姣的视线多了一些惊讶。
“那又如何,你是岑人生下的女儿,在那之前,也不是没有人与祭品产生感情生下孩子。”岑砀眸光微暗,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岑姣的肩膀,“姣姣,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回去,也随时可以取代你的母亲,成为岑人新的首领。”
岑姣抬起头,她看起来有些害怕,“舅舅,我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岑砀拍了拍岑姣的肩膀,他抬头看向一旁的窗户,视线里,有些嘲讽,“当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你的亲舅舅,当然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岑砀没有再和岑姣说什么。
他只是叮嘱岑姣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屋子,处理别的事情去了。
在岑砀离开后,岑姣眸光变得冷了下来。
她对于千万年前的争斗,没什么感觉,对于岑人内部的争斗,也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她要给肖舒城一个交代。
还有陈玉生。岑姣的视线越发凝重,现在,她已经确定了,那日在山中,见到陈玉生跟着一群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沿着云梯向上,不是错觉。
陈玉生,就是被赶走的岑人当作祭品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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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照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岑砀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见魏照守在门口,岑砀微微挑眉,用略有些嫌弃的事前上上下下将魏照打量了一遍。
最后,岑砀的视线在魏照的脖子上停了一会儿,最后缓缓上移,落在了魏照的脸上,他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听起来略有些嘲讽,“原来是你啊。”
魏照微微皱眉,他看着岑砀,“你认识我?”
岑砀摇了摇头,“一面……哦不,两面之缘。”他收回了落在魏照身上的视线,抬脚往外走,“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和姣姣一起回去。”
魏照的哞色浓厚得如同一块化不开的墨。
他盯着岑砀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岑砀走起路来,有些吊儿郎当的,他的肩轻轻晃动着,脚尖微微踮起,脚跟仿佛永远落不到实处一样。
那走路的姿势,在魏照视线里渐渐模糊。
魏照有些恍惚,他在小时候,似乎见到过这样走路的人……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
魏照有些想不起来那时的事情,他只知道,似乎在那之后,他父母便分开了。
“魏照?”岑姣的声音打断了魏照的思绪,他回头看过去,岑姣靠着门边站着,正有些疑惑地朝着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