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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干枯的,如同枯木一样坚硬的手臂缠上了岑姣的脖子。
岑姣微微有些窒息,可她却丝毫不见慌乱,由着赵侍熊缠住了她的脖子,她非但不避,反倒藉着赵侍熊的力迎了上去。
她与赵侍熊在一瞬间靠得极近,岑姣的指甲嵌进了手掌处的伤口,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被她抠烂,重新有血涌了出来。
血腥味儿让赵侍熊产生了些许的恍惚。
他那只浑浊的眼睛,视线转动竟是变得有几分缓慢。
岑姣看着赵侍熊,掌心被血浸染的那只手猛地前送。
她掐住了赵侍熊的脖子,也能感受到有白色的虫子顺着她手掌中心的伤口翻涌,滚动。
那感觉有些微妙,有些什么,几乎要冲破岑姣自己的掌控。
可岑姣并没有松手,她咬破了舌尖,疼痛让她变得清醒,视线也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她看向赵侍熊,手中的力道微微加重。
“你追寻了岑人一辈子,研究了他们一辈子,妄图从岑人身上追寻到永生一辈子——”岑姣顿了顿,她的唇瓣被舌尖涌出来的血染成了鲜红色,“那你知不知道,岑人最大的能力是什么?”
赵侍熊浑浊的眸子渐渐变得有几分清明,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缠在岑姣脖子上的手臂,渐渐有些脱力。
胸腹处猛地一痛。
岑姣的另一只手,已经将自己随身戴着的簪子捅进了赵侍熊的身体里。
她望着赵侍熊的那只眼睛,声音平缓,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我能御兽,你妄图用一些虫子来压制我,赵侍熊,你未免过于自傲了。”
岂止是自傲。
在赵明焱的那只眼睛瞎掉之后,没有了那块绿色石头留下的残存影响,赵侍熊根本就不是岑姣的对手。
无论是力道还是技巧,都不是岑姣的对手。
而现在,那个低头看向自己心口位置的男人,呼吸声终于越发急促起来,他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赵侍熊看向岑姣,他眼眸颤动着,这楼里的鬼魂,是这么多年里,一点一点地攒下的,这些怨魂被困在这个地方,日日承受当日的痛苦。为的,就是要他们在这样的痛苦中越来越怨,越来越恨,只有这样,这些才会是能够驱使他们的赵侍熊的底牌。
可是那些鬼魂,竟是叫岑姣转瞬之间就化解了。
赵侍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察觉到自己与魂魄之间的练剑缓缓消失后。他选择第一时间对着岑姣出手,岑姣的拳脚功夫,他是知道的,饶是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不如从前,却也不见得会落于下风。
可是,现在的一切昭示着赵侍熊将一切都预估错了。
岑姣将人踩在了地上,她弯腰,拔出了簪子,簪子末端,沾了很淡的一层血色。
赵侍熊大口喘着气,他四肢并用,在地上缓缓挪动着,像是想要逃离岑姣。
可是,他同样能够感受到刚刚那些给了他力量的虫子,正在成片地逃离他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呢。
赵侍熊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