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岑砀想要用着岑姣这个筹码做些什么,陈玉生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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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人沿袭了过去的习惯,以家庭为划分,住在一个又一个的蒙古包里。
而中间最大的那个蒙古包,现在坐满了人。
大部分是女人,少部分是男人。
岑玥坐在上首,魏照并不在其中。
岑砀坐在岑玥下首的右侧,他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姐姐,族中可从没有撅了陪葬坑的传统。”
“你今天,说要挖了陪葬坑,若是母亲知道了,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岑玥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敲动着桌面,她笑了笑,挑眉看向岑砀,“人死都死了,残魂也入了祖灵,你在这儿谈什么死不瞑目?”
“今天,我请各位过来,不是征求各位的意见,不过是通知一声。”岑玥的声音微微发冷,“既然我已经坐稳了族长这个位置,那么岑人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决定。”
蒙古包里,寂静一片。
没有人开口反驳岑玥的话,只偶尔有一两声瓷质茶盖碰到茶碗发出声音。
“既然阿玥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按你说的做吧。”最先开口的,是个年长些的女人,女人的头发稍稍有些斑白,坐在靠里的位置,手里捏着一截水烟。
她巴咂巴咂两口,吐出一截白雾,看向岑玥道,“挖陪葬坑这事儿,没有先例,可是岑人里,阿玥是最通晓岑祖心思的,既然决定了要挖陪葬坑,那选个好的时辰,点了香火,着人动手吧。”
有一个人开口了,那便接二连三都是应和声。
只是,在这应和声中,岑砀忽然笑了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向刚刚开口应和岑玥的年长女人,“易婆婆,您有一句话说得不对。”
“当年我母亲最属意的人选,可不是我姐姐。”岑砀坐直了身子,他手里捏着一块木雕,缓慢把玩着,“您应该还记得,我母亲属意的人,分明是姐姐的女儿,我的小外甥女,那个叫岑姣的小丫头。”
岑姣这个名字从岑砀的口中吐出来后,岑玥缓缓坐直了身子,她紧盯着岑砀,微微皱眉。
这些年,岑玥虽没有和岑姣一起生活,却是一直知晓,岑姣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像前段时间,岑姣在从岑玥口中知晓,事情即将告一段落后,她什么都没有问,她丝毫不在意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也不想去弄明白,什么岑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当年那场战争又是什么结局。
岑姣从始至终,就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中来。
可是现在,岑砀口中说出岑姣的名字,岑玥有些不安。
岑砀回来后,岑玥就派人将他好好看住了,这段时间,他没有机会去联系姣姣,更没有机会去蛊惑岑姣。
可现在,岑砀仍旧说出了岑姣的名字。
那意味着,是姣姣自己找到了岑砀。
是为了……魏照吗?
岑玥眯了眯眼,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盯着岑砀,没有出声。
岑砀看着岑玥笑了笑,“说起来,我记得从前岑人子嗣丰满的时候,选族长是要看谁能御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