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望津便要率一列小队前往北境。
临出发前,林三和杜建被叫到御前,“请陛下放心,属下等誓死守护皇夫。”
江南萧目光扫过二人,眸色深深。
放心,他怎么能放心。
片刻后,江南萧摆手,“去吧。”
另一边,江望津去见了沈倾言,后者得知是他前往北境,当即拜了三拜。
他连忙将人扶起。
“仲泽,”起身后,沈倾言凝望他良久才道,“二野就拜托你了。”
闻言,江望津滞了下,点头。
两人没谈多久他就回了主帐,江望津回去时就见刚从雕花镂空屏风出来的林三和杜建。二人同他行礼后离开,听见动静的江南萧走出来。
他将人拉至跟前,叮嘱:“去了就待在后方,莫要靠近战场,知道吗?”
“我知道。”江望津道。
他明白自己此去无需做什么,不过为了震慑罢了,说到底那些将领会吵起来就是因为沈倾野镇不住。
而江望津不同,他的身份特殊,见他如见江南萧,即便那些人对他有意见也不能说什么。
如此,有一个身份上完全能压得住他们的人,若是再遇见什么问题,他们应该能够静下来思索。
江望津不求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但他会尽力将自己该做的做到最好。
江南萧看着他的双眸,不由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
江望津闭了闭眼,接着就被对方拥入了怀中,耳际传来一道低低的嗓音:“要想我。”
他眼眶有些许酸涩,轻声回:“…嗯。”
江南萧送他出了营帐,一路策马望着队伍远去,逐渐隐没在黄沙当中,心脏犹如破了个口子,正呼呼地往里透风。
难受得厉害。
车内,江望津把自己埋成一团,分离带来的不适让他心口略微发闷,但他又不能让长兄感觉出来。
他是来为长兄排忧解难的,而非来给对方增添烦恼。
赛清正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却又无可奈何。
他一直都清楚,比起对方身体上的那些病症,难以治愈的其实是对方的心理。
江望津心理出现了问题,然这并非无药可治。
但真正能够治愈对方的良药,是陛下。
离开陛下,心症自然就会复发。
说实话,江望津能够守在皇城中三月才跟来,已经十分出乎赛清正意料。
可这一次对方主动提出愿意前往北境,更加是赛清正万万没想到的。
甚至于,赛清正感到了不可思议,对方的举动说一句超越本能也不为过。
江望津明明知晓留在江南萧身边会感觉到安定、舒适,但他仍然选择主动离开。
及至此时,赛清正才真正明白江望津为什么一味地纵容对方胡来。并不是他以为的‘油盐不进’,而是出于喜欢,是对另一个人的爱意盖
过了所有。
此时此刻,赛清正非常想与那些在京中宣扬陛下同皇夫感情的那些人说一句,这二人之间的羁绊比他们想得更深。
完全爱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