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过去亦是走个过场,江望津不用跟去也可。
然江南萧不过随口一问,他还以为后者会跟他一起过去。
不承想江望津却摇了摇头,“不去了。”
“嗯。”江南萧抬了下眉,倒没说什么,“我自己去。”
“好。”江望津点点头,他是想到了自己快要雕成的玉佩,每次他都只能等到长兄不在的时候偷偷雕刻,眼下正好是个时机。
两人说好,江望津目送他离开。
江南萧行至殿门处却是脚下一顿,侧目看向他,“先前我看过……腿根还有点红,你好好待在殿中,等我回来。”
江望津怔住。
看过……
何时看的。
想到长兄比自己早起,就是趁那个时候看的吧……
江望津脑中不自觉描绘出晨间还在睡的自己被长兄握着腿来回看的样子,他呼吸一窒。
见他不说话似出了神的样子,江南萧扬了扬嘴角,转身走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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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萧离开东宫后,径直前往皇后寝宫。
他想着江望津只要被他稍稍一碰便会满身通红的模样,方才出来时应当也是如此吧。脸皮那样薄,那样好欺负……
江南萧一边想,心氵朝亦肆无忌惮起来。
他知道,对方即使和他相隔万里,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绪。
越是回想,他就越想快点回去。
然而事与愿违,江南萧准备离开皇后寝宫时,太监总管高河便朝他小跑着过来。
“太子殿下留步,陛下召见。”
江南萧视线落去,神情漠然,五官亦显得愈发冷硬。
高河差点被这道目光看得膝盖一软,最终只是腿肚子抖了抖,抬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殿下、”
“带路。”江南萧冷声打断。
待他从御书房出来时,天已慢慢暗了下去。
硕丰帝拿江南萧没办法,但还是不忘给他找麻烦。为表面上不显得太过针对,硕丰帝将庆天节一事交给他来操办。
届时各国使臣来朝,一切都要江南萧来安排。
硕丰帝亦未提让人辅佐一事,只是全权交给他来处理,到那时若出现什么纰漏,也全都由江南萧一力承担。
说不准,硕丰帝还会在暗中搅和,如果江南萧无法解决,对方便可顺理成章地治他的罪。
这并不是想直接废掉他的太子之位,而是想要慢慢蚕食掉他身上那一层先帝之子的光辉,让人只记得这是个昏聩无能的储君,不堪大任。
江南萧扯了下嘴角,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他将情绪掩藏得极好,及至快走到东宫时,江南萧眸中不自觉染上笑意。
结果刚进大殿他就愣住了。
江南萧目光直勾勾望向殿内坐着的江望津。
后者眼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盖住了他那双清润通透的桃花眼。对方就那么坐在那里,听到动静朝殿外这边转了转脸。
因为看不见,他的唇略微抿着,什么话都没说,却好像在传递着一股说不出的无措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