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她预感到了什么,心慌地直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清清楚楚的来电人备注让她脸色蓦地苍白,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是谈敬打来的。
你父亲知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
6闻别刚才说过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让她恐慌到了极点。
不行,不能让谈敬知道。
现在该怎么办
屏幕忽然暗了下去,因为她迟迟没接所以自动挂断了,接着主界面上显示出无数未处理的消息,是秦婶和聂显的未接来电与短信。
谈听瑟慌乱无措地坐在床边,有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根本无法思考。
这时屏幕再度亮起,聂显来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接电话。
她只能机械地拨通聂显的电话,几乎只过了一秒对方就接了起来,“小瑟”
“聂大哥。”
“等着,我来接你。”
“你知道我在哪儿”她讷讷。
聂显“嗯”了一声,比平时严肃不少,“谈叔联系了我,他知道你从昨晚被我接走之后就没回去。”
谈听瑟一僵,大脑一片空白,“聂大哥,我”
“先别急,见面了再说。”似乎察觉到她吓坏了,聂显叹了口气,“我大概五分钟后就到。”
电话被挂断,谈听瑟顾不上难过,茫然机械地回到浴室迅洗漱。
沙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准备的。她没碰那条裙子,只拿了贴身衣物,换好后穿上了自己昨天来时穿的那一身。
中袖的连衣裙足够挡住绝大部分痕迹,但脖颈上还有吻痕,刚才被6闻别紧紧攥过的右手手腕也还在泛着红。
谈听瑟拆下包上作为装饰的丝巾系在脖子上,又从包里翻出腕表戴在右手,勉强将红痕挡住。
一切收拾妥当,踏出房门前她忽然停住步子,垂眸看向手腕。
缀满细钻的手链依旧稳稳当当地挂在腕骨上,昨晚她仰躺着将双手环在6闻别颈后时,它顺着手腕滑下来,像夜幕中滚落了一串星星停在她眼前。
然而那不是星星,只是刺伤她的碎石与荒谬的笑话,赤裸裸地嘲讽着她曾经的自作多情。
谈听瑟眼眶酸胀,试图扯下手链时坚硬的链条紧紧勒住左腕,心脏随之束缚紧缩,濒临破裂。
她用力一拉,尖锐的钻石硌着皮肤刺痛到极点,然后手腕上骤然一松。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直直坠入地毯,她随手将断开的手链扔到桌上,深呼吸开门离去。
“6总,航班改签到几点”
“6总”
6闻别蓦地回神,拧眉按了按太阳穴,“最晚能推到多久”
“和对方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最晚只能改签成十二点那班才来得及。”
他看一眼腕表,“那就十二点。”
话音刚落,玄关处忽然传来密码锁解开的提示音,6闻别动作一顿,挂了电话看向门口。明明面无表情,却无端显得阴沉。
聂显推门而入,定定看他一眼,语气复杂地开口道“小瑟呢”
“这事和你无关,我说了我会处理。”
“我去楼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