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盼给她整了一堆油得反光的肉。
腻是腻了点,但不得不说挺好吃的。
陈遂意咂了咂嘴,回味的间隙歪了个神,不知为何,王怡馨这个点竟还不见踪影。
周栖野停在她旁边的时候,她还以为王怡馨回来了。
“嗯?”与周栖野对上视线,陈遂意不明所以。
周栖野挑眉,与她搭话:“大小姐,不开心,体育课都不上了?”
“特殊情况。”陈遂意早已和尤盼串通一气对好了说辞,“我痛经,不能剧烈运动。”
周栖野被陈遂意的话一噎。
不是没有因为痛经请假的小女生,但是她们被问起原因时,大多是扭扭捏捏小声地说着“那个,我那个来了”。就像猜谜语一般,标准答案从来不用说出口,大家都知道那个指的是什么。
这还是周栖野头一次,见到把“痛经”二字如此坦坦荡荡地说出口的女生。
“要不要给你接点热水?”周栖野脸色微红,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问。
陈遂意接过以后随意地翻了一下,是西苑的甜品。
“不用。”陈遂意摇头,“算了,不逗你了,那都是骗老师的说辞。我昨晚熬夜太困了,想在教室补觉。”
骗谁都可以,没必要骗周栖野。
陈遂意干脆把甜品拿出来,“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买这个?”
周栖野没料到陈遂意对他倒是坦诚,几句话就交代出来了,也不怕他去打小报告。
“以为大小姐不开心,想着给你带点甜食,调节一下心情。”周栖野揉了揉鼻梁骨,笑得有些无可奈何,“谁知道你是因为没睡够。”
这下轮到陈遂意挑眉了。
“谢谢。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嗯?”
陈遂意指了指一袋子的甜点,虽然对她来说只是小钱,但对一个中学生而言并不是一笔小数目的花销,“谁不开心了都要给她买这么多甜品吗?”
周栖野怔了两秒,然后无语,“拜托大小姐,我是钱多,不是人傻。”
他又不是散财小童子,钱多得没地方花的那种。
周栖野冲着陈遂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手把另一袋甜品扔在尤盼的桌上,“走了,听写去了。”
周栖野怎么想都觉得,服了陈遂意的脑回路了。
而坐在原地看着周栖野一步一步走远的陈遂意突然就笑了。
她打开包装,舀了一勺,草莓的甜味立刻在嘴里化开,就像肥料撒在恹恹的花上,她原本不算太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晴空万里。
突然觉得,鹿南其实也还不错。
“谢了,周栖野。”
陈遂意又道了声谢,已经走到讲台的周栖野头也没回,潇洒地摆了摆手。
而在陈遂意跟随他离开的视线中,讲台上擦黑板的女生跳了几下也够不着最顶部那串公式。
原本直奔办公室的周栖野见状,顺手接过黑板擦,长手一伸,轻轻松松把高处那一排的粉笔字都擦干净,才把黑板擦还给女生。
女同学红着脸向他道谢。
他回了人家一个respect手势,说不用谢。
陈遂意一手撑头,看着女生望着周栖野离去的背影迟迟不肯收回视线的场景,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周栖野,又在散自己万人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