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栖野见到陈遂意这副严肃又沉默的模样,竟轻轻地笑了起来,吃力地伸手拉住她的衣摆,摇了两下,说:“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板着脸。”
“还不是大事?”陈遂意见不惯周栖野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这次选拔,“那对你来说,是不是要瘸了再也不能跑了,这才叫大事?”
周栖野知道陈遂意是在担心他,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于是他笑了起来。
少年笑得真切,像夏日明媚的风,又张扬又温暖。
这一刻,陈遂意有几分恍惚。
站在离周栖野很近的地方,看他眉尾上挑,眼眸带光,肆意的模样一如赛道上跑过终点线那般——
足够自信,绝对狂妄。
他说:“大小姐,有没有这次机会,对我来说,只是晚一点和早一点的问题。有点信心好不好,别整得跟我再也进不了国家队了一样。”
周栖野心态很好。
失去这次机会,他很遗憾,却没有抱怨或者怨恨什么。
因为他笃定,进国家队对他来说,只是早晚的事。
他的轻松在陈遂意的意料之外。
她还以为周栖野至少会很难过,但至少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
陈遂意也看不出他是伪装还是真心,可无论如何,如果这是他想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的样子,陈遂意表示接受。
于是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个话题。
直到饭点时间,周栖野才催着她快去吃饭,晚上还有自习。
快要离开的时候,陈遂意看着周栖野硬朗的眉眼,突然想起了那个弓着背哭泣的男人。
两人的眉眼……
怎么,好像有几分相似。
陈遂意慢慢地皱起了眉,停在原地,盯着周栖野的视线没有挪开,直到周栖野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她怎么了,陈遂意才说话:“你爸爸今天来陪你了吗?”
周栖野一愣,摇头:“没有。我爸去澳门谈生意了,都是我妈陪我。”
想了几秒,周栖野继续补充:“我妈回家给我煲汤了,估计马上就来了。”
闻言,陈遂意终于收回视线,记忆中那个抽泣男人的模样其实已经有些模糊,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和周栖野有几分相像,所以才会出口问他。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陈遂意站起身,准备离开,“没什么,只是刚才在外面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感觉和你的眉眼有点像。”
周栖野挑眉,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吊儿郎当地臭屁,“我爸都不知道我受伤的事呢,他今天还给我了在澳门的照片。”
“可能长得帅的人,眉眼总是有几分相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