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遂意,我没做错什么。”
周栖野认认真真地回她,“让这件事变错的,是他们,不是我。”
“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很久以后,陈遂意还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的周栖野无比郑重地告诉她,他没有做错,而让这件事变得错起来的,是那些人,不是他。
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没必要。
所以周栖野不后悔。
陈遂意突然想起了周栖野的那次采访,记者问他有没有因为选择田径而后悔过,他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这个人好像总是这样。
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桩桩件件,他似乎从来没有后悔过。
陈遂意眸色复杂地望着如此坚定的他,顿了许久,才轻轻问他:“周栖野,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后悔过?”
周栖野理所当然地点头,“对。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因为他的回答,陈遂意再次陷入了沉默。
两人沉默地对视,只有萨摩耶不明所以地吵吵闹闹,一个劲地呜呜呜叫。
周栖野向来敏锐,他很快也察觉到了陈遂意的不对。
“大小姐。”周栖野抱着萨摩耶开口,问她,“你是在后悔什么?”
后悔什么?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你在后悔什么。
陈遂意忽觉几分恍惚。
她蓦地想起了听到父母死讯那天,天空突然下起的那场大雨。
赢得比赛的喜悦与兴奋在那一刹那被大雨浇灭。
庆功宴的热闹显得格外荒谬与可笑。
酒杯从蓝陈遂意的手中掉落,“碰”的一声,支离破碎,在地面七零八落。
当时所有人都在问她怎么了?
她说没事,临时要回国一趟,让他们玩得开心。
后来,陈家的丧事传到了每一个富家子弟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