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才有几个人慢慢从两边黑漆漆的地方走了出来。
宋安时双手揣进袖兜里,寒冬腊月的吐出一口白气,好像不自觉打了个抖:“跟了贫道一天了,不知几位是想算个命吗?”
这几人对视一眼,一句话不说,冲上前来。
宋安时连连后退,看躲不过才矮身转了过来,躲过了第一下朝着喉咙来的刀。
“要置我于死地啊,看来还不是我想的那个人,那各位又是谁呢?”
几个没想到只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女人,竟然躲过了他们的刀,有些惊讶,但是以为只是凑巧,连忙上前补第二下。
接下来的情况却让几人更加惊讶,明明没有武功,每一次躲得也多有狼狈,可是好像这个女人完全知道他们的下一刀将会落在什么地方,所以能够提前躲开。
他们从小习武,自然知道,武功高强的人看到敌人的招式好像都会自动变慢,但是这个女人明明没有一丁点功夫。
宋安时再次躲过了背后刺心的一剑,却因为转身时没有掌控好力气,惯性把身体甩出去半圈。
“是魏王?”
几人眼里惊骇,但还是继续硬着头皮提刀,宋安时不停的在他们几柄刀的夹击之下寻找漏洞,一次又一次躲过,好似走了无数圈,但定眼一看还在原地,宋安时有些轻喘。
几个刺客拿刀的手却已经被汗湿地拿不住手:“大哥,这个女人有古怪。”
为首那人的刀也微微颤抖,却还是怒吼道:“她是国师大人的徒弟,自然会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你怕什么?”
宋安时笑了:“国师大人,你们的国师大人还不想我这个徒弟死呢。”
“不是魏王,还有哪个王爷?”
为首的人大喝一声冲上前,这一次却看到宋安时避也不避,明明是该开心的事情,可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而心高高悬起。
突然之间宋安时揣在袖兜里的手就掏了出来,朝着来人面上泼去。
一阵灼痛袭来,连巨臭都挡不住。
但是紧接着就是全身上下都软弱无力,也一并剧痛,等人慢慢倒下,其他几人正想上去扶住,宋安时直接在掏出一瓶,没有一个人幸免。
想要失声句吼,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身体里的火生生抑制住,以至于只能发出痛苦的哼鸣,这和哑药还不一样。
巨臭在街道漫延开来,甚至住在隔壁街道的人都闻到了,一声声地叫骂传来,甚至还有打开门来看看是不是自己门上被泼上的马粪。
宋安时听到这条街也开始传来动静,刚刚入夜,许多人也还正精神着没睡,到是想看看这臭出天际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她有些可惜道:“人太多了,贫道以往只喜欢在没人的地方用。”
();() 说罢从身上系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的白粉慢慢洒在这些泼过来的液体上,几人想逃,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被奇怪药水伤到的地方突然慢慢开始沸腾,不出几息便已身亡。
宋安时看见远处好像已经有人提着火盆悄悄过来了,小声道:“来不及了。”
说罢直接再拿出一样东西,在几人身上撒完便起身快走几步躲在黑暗中不出声了。
汉子举着火盆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不太担心,因为他没有感到活动的东西。
“有人嘛?什么东西?”
吼了两声没人问,他也前近不了了,本来一直屏住呼吸,这一开口气味冲天,立马放下火盆冲着一旁干呕。
觉得实在上前不了,又有其他街坊出来,有人看他那样也不敢上前,一个胆大的将手里的火把朝前一扔,只看见街上漫开一滩好似黑色的水。
其他人也看见没好气道:“作孽哦,哪个杀千刀的把臭泔水泼的到处都是。”
众人都捂住嘴鼻说话:“这臭泔水也没这么臭啊?谁家粪坑炸了吧?”
“我还说粪坑没这么臭呢。”
一旁的始作俑者也觉得臭,只不过她早有心里准备,再加上鼻子下面一直放着香囊,味道才稍稍好闻了一点点。
但显然她自己也很嫌弃,于是趁着围过来的人群慢慢离开,要是有旁人撞上她,闻见那令人作呕的臭味也不会觉得惊讶,只以为是刚凑完热闹。
还有人问:“唉,啥这么臭。”
宋安时闷声闷气:“臭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