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汗如雨下,已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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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船來的時間裡,龍可羨不急。
阿勒當真是個很好的同住夥伴,龍可羨衣食住行,目之所及的瑣碎處都能見到他的影子。
余蔚也喜歡包圓她身邊大小事,但阿勒和她又有些不一樣。前者是大包大攬,後者是留有餘地。
沒有意外地,兩人相當和平地在島上過了幾日。
除開睡前,龍可羨大多時候很安靜,待在屋裡,抱著那把斷劍可以玩一天,偶爾也會在島上瘋跑,走時一聲不吭,回來便會給阿勒帶搗碎的草藥和可口多汁的果子。
阿勒也不急,更不擔心找不著人,因為待到飯點,龍可羨必然準時出現在堂屋,握著筷子,端端正正坐在桌旁等待。
第三日傍晚,他們等來了那張飛魚金寶帆。
小島沿岸水淺,沒有能停泊葫蘆船的碼頭,葫蘆船還在海上緩慢前行,遠看像座巍巍的山巒。
船員乘坐舢板上島,已經看不出遭遇突襲的狼狽,對著冊子核實過身份後,看著阿勒面露難色:「船牌所記,與您一道同行的是姓余的姑娘,這位……」
阿勒就站在龍可羨身後兩步遠,船員把他看了又看,這人身上有種氣度,跟那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不同,沒那麼浮於表面的驕矜,反而看起來挺客氣,挺好相處。
但船員在風浪里接待過形形色色的人,這人讓他直覺危險,就像這片海,平靜時美得攝人心魄,發怒時也能吞天捲地,全憑心情。
龍可羨確實沒想過這茬兒,但很好解決,她往袖袋裡摸了摸,繞過乾癟的錢袋,掏出一塊質料上乘的白玉,是男子常佩的款式:「有這個,能成嗎?」
船員立刻收了打量的心思,側身讓出了位置。
和他折身而過時,龍可羨突然停下來,嚴肅地看著船員:「三十不到,氣勁虧損得像花甲之齡,若想長些壽數,就要少思淫邪。」
阿勒想起點兒不堪回的往事,拍拍船員肩膀:「聽她的。」
船員:「?」
你大爺的。
***
船行平穩,艙內小爐滾水,臨窗支著一張桌案。
「比之前的船艙寬敞。」龍可羨摩挲著白玉,「我是在王都上的葫蘆船,南下時住的船艙只有麻雀盒子大。」
阿勒很淡地應了一聲。
艙里有床也有榻,船戶只給他們安排了一間艙室。阿勒自覺地走到榻邊,道:「你睡床。」
那張榻看著就不夠長,阿勒躺上去,說不定還得垂一截小腿在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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