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截手腕:「不能吧。」
誰知龍可羨突然探手,有樣學樣地,一把將他推到了台階下,阿勒這回防了個心眼,踉蹌兩步,好懸沒被推倒,仰頭和龍可羨怒目而視。
龍可羨冷冷地看著他。
壞東西。
第55章冤家碰
阿勒蹺腳躺在榻上,拿胳膊枕著腦袋,誰也不搭理。
老僕前後進來幾回,留下的嘆息渾濁,凝成片片黑影,重重疊疊地壓在阿勒心口,成為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儘管很不願意想,但阿勒心知,古來太監看失寵的宮妃,就是這般嘆氣的。
窗格大開,窗面上敷著淺金色的薄光,自下而上而拱起道陰影,不一會兒,陰影鋪滿窗面,大伽正出現在窗口,他沒有入內,只是臨窗而立,宛如老友一般開口。
「是不是又高了?」
阿勒沒應,轉過身去背對他,簡直像個被入侵領地的小狼崽子,那點不高興全寫在臉上了。
大伽正無奈地笑,轉身進屋:「回程時見著只骨哨,料想你會喜歡,馭海鷂子正好。」
骨哨不足一指長,銀藍封漆,頭尖尾鈍,配了條攢金絲的細繩,在光線下漂亮得很。
這年齡段的孩子都愛玩兒,阿勒心思野,更喜歡玩些千奇百怪的東西,普通的物件入不了他的眼,這會兒心思被勾走了一半,另一半還在強撐。
「我當你風裡雨里尋道去,哪裡知道你尋了個小炮仗回來。」
話音還是很硬,阿勒沒說的還有她一上門就敢蹬在我腦門上蹦躂,但這句話只是在喉嚨口過了過,咽下去了。
少年心氣高,干不來告狀的事,況且這也太丟面兒了。
大伽正坐在榻沿,無聲地垂目看他。
阿勒被這眼神看得沒脾氣,乾脆轉過身,把臉埋枕頭裡:「聽說你要把她養家裡呢,老墉已經差人去添置那小炮仗的東西了。」
「往後家裡添個人,成不成?」大伽正順毛似的,撫摸著阿勒的後心。
來了,切正題了,阿勒心裡相當不得勁,把聲音悶在枕頭裡說。
「你添個丫鬟添個小廝都罷了,猛不丁地領回來個人,連聲招呼也不打,事事要商量不是你說的麼,打量我是小孩兒?」
他這般趴著,滿頭的髮絲干透了,飄在冷風裡,卷出飽滿的弧度。
大伽正失笑,眼尾延出兩道紋路。好些日子不見阿勒耍孩子脾氣了,於是挪了個位置,抻直腿,把連月的緊張感都卸下來了,說:「阿勒不是孩子,這幾月將家事料理得井井有條,是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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