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了幾句,便匆匆出了門。
留下龍可羨和阿勒,在屋裡大眼瞪小眼。
阿勒老不情願地指指外頭:「走吧。」
龍可羨看著他的指頭,猶豫片刻就跟上了,誰知阿勒帶著她在府里走過兩圈,大伽正還未回來,他不想在屋裡跟這小炮仗乾瞪眼,於是帶著人出了府。
冬日少雨,雲都輕得很,慢悠悠地團在西山頂上。
龍可羨也慢悠悠地跟在阿勒身後走,這兩條街僻靜,風卷著落葉亂磕,比人還熱鬧,哪知轉過道石門,跟前陡然出現條人流密集的長街,龍可羨霎時成了趴腳小螃蟹,雙足死死抓地,不肯往前挪動半步。
什麼毛病?阿勒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一路給她介紹家裡地方,她不吭聲就罷了,出個門還磨磨唧唧的,在門口張望老久才邁開步子,這會兒又鬧什麼?
「你去不去?」
龍可羨沒答話,往後邊退了半步,看起來就要拔腿跑了,阿勒哪能讓她在眼皮子底下溜走,當即拽住她帽繩兒:「回來!」
好大聲!凶!壞東西!龍可羨瞪他一眼。
「?」狗咬呂洞賓,熱臉貼冷臀。
阿勒脾氣上來了,把人丟給老僕,一聲不吭地往回走。
***
阿勒在府里漂了一下午石子,他精力旺盛,若不把怒氣散出來,今夜誰都別想好過。
落日懸在西山頂,天色猶如一面沒打磨透的銅鏡,昏昏沉沉的,讓人看了就不得勁兒。
大伽正理完事,正從外院往裡走,當頭撞見了阿勒,往他身旁落了兩眼:「妹妹呢?」
阿勒:「還沒回家?別是在外頭耍野了罷。」
大伽正悚然一驚:「你帶著她出門了?」
這語氣,阿勒剛消的火氣蹭蹭往上拱:「你讓我帶她去走走,人到街上,死活不挪步算怎麼回事兒,你擔心個什麼勁兒,南清城裡賊都沒半個,還怕被花子拍了去?老墉還跟著呢。」
「你不知道,」大伽正連氅衣也不披,轉頭往外走,「她不會講話,也聽不懂人言,性子有些激進,老墉畢竟年紀大了,我擔憂她吃虧。」
「未開蒙?你打哪兒領回來的,深山野林麼?等會兒……」阿勒不可置信,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去,「誰說她不會講話,白日裡還跟我攀關係!哥哥長哥哥短地叫。」
大伽正頓下腳步,面露訝異,這當真是未曾料得,這一路回程,龍可羨別說開口講話,連笑聲也不曾發過,他都要疑心這孩子是不是壞了嗓子。
阿勒一拍掌:「這小炮仗,糊弄你玩兒,讓我去把她提來審審!」
「慢!」大伽正忙拎住阿勒後領,「她只喊你哥哥?」
阿勒不明所以:「喊了,兩聲呢,怪腔怪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