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跟在後頭,臉色不太好——這小東西,半夜卷他被子!
話要從日前龍可羨踹的那腳門檻開始說起,阿勒頂著張黑眼眶黑臉,也踹了腳門檻,那薄薄的一道檻當即身負重傷,不過扛了短短兩日便四分五裂。照老人家的道理,屋裡動土修葺時是不宜住人的。
府里空出來的屋子不多,大伽正屋裡堆滿經卷,後院一排是下人屋,住哪裡都不合適,那會兒龍可羨還不知道此事,老僕和侍女商議著,帶二姑娘去莊子裡玩兩日,阿勒卻說:「住我屋。」
說來是奇怪的,仿佛吵歸吵,打歸打,要阿勒看著小炮仗被丟到莊子裡就是不行,誠然也講不上是丟,但他就是不得勁兒。
講完這仨字,阿勒緊跟著補了一句,「別說是我的意思啊。」
這彆扭勁兒。
當夜,龍可羨抱著小毯子,不明所以地站在阿勒屋裡,聽阿勒一板一眼地訓話講規矩——
「不准磨牙打呼流口水。」
「不准碰屋裡的物件兒。」
「不准光腳在地毯上踩。」
規矩講了一籮筐,龍可羨看似聽得全神貫注,實則眼裡早就放空了,阿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但他事先講好規矩,為的只是待龍可羨犯了錯,有個由頭收拾她,他慣常喜歡事事掌控主導。
屋裡沒有下人,阿勒抱出被褥,壘在榻上,要龍可羨自己去睡。
剛開始還好好兒的,阿勒側耳聽著,龍可羨在榻上窸窸窣窣,摸了會兒枕頭,又坐起來玩了會兒,還趿著鞋喝了口水,便再沒有動靜,他心說還算老實。
誰知道梆子剛響了兩聲,床邊就摸來個人。
龍可羨卷著小毯子,先在他頭頂揮了揮手,見他沒醒,便輕手輕腳從他身上爬過去。
阿勒:「……」渾身毛都要炸起來了!
龍可羨自覺做得很隱蔽,把小毯子往裡一扔,鑽進被窩,挨著他後背,蹭了蹭臉,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整套動作不足十息。
窗外飄起雪花時,她跳下榻,雪花打過幾個旋兒,在地上洇出暗灰色時,她上了床。存在感還是很強,只是從隔著簾的,變成了貼著背的。
「??」這般自然嗎!阿勒簡直想掀被,後邊便貼來道涼意。
她好像知道阿勒不愛人同睡,但又實在冷得很,自己的小毯子沒熱度,於是鑽進被窩了,也只敢把臉蹭上來挨著他。
靜默片刻,阿勒睜開了眼,盯住窗紙,不耐煩地聽著呼吸聲。
待她睡著,輕輕地轉了個身,在昏光里看到龍可羨縮得跟蝦米似的,手握成團,還有點打哆嗦,他伸手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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