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好好等着吧!”
伊尔西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又在反应过来后又哑然失笑,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宛若午后的大海卷着点点涟漪。
阳光在少年的侧脸投下阴影,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立体几分,白榆看着笑起来的伊尔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然后试探性地说道:“你笑什么啊?”
闻言,伊尔西的笑容扩大,他歪着头,金色的长勾勒出脸部流畅的轮廓,他看着白榆的眼睛说道: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因为,一般雄虫如果对着雌虫说出:你给我好好等着。
雌虫多半会受好一顿皮肉之苦,他们会被自己的敬爱的雄主绑在刑架上被抽到鲜血淋漓,或者带上各种侮辱尊严的刑具赤裸裸地跪在满是锐利石子的院子里,不去掉半条命或者尊严几乎是不可能结束的。
但是他呢?
少年对他说出这句话对于雌虫几乎代表无限噩梦的话,只是因为:雄虫想要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午餐。
伊尔西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虫,他见过太多残酷与龃龉。但也正因为他见过无数黑暗,才更加体会到白榆这支自泥泞中生长出的花是多么的罕见与珍贵。
而自己,又是何等幸运。
没等白榆反应过来,伊尔西先从茶几上拿了一根皮筋,然后十分熟练地在后脑闪扎了个松垮的马尾,他拉了一下白榆的衣角说道:“咱们一起去做午饭。”
这次午饭说顺利也算顺利,说不顺利道也没……那么曲折。
因为整套流程下泪,只有阿统在中途默默地转了个身然后屏蔽掉自己听力。
一开始十分正常,白榆在伊尔西一脸担忧下展示着自己并不熟练的刀工,直到一个西红柿切完,伊尔西终于忍不住将他赶去洗菜和闷饭。
不得不说,就算总裁已经好多年没有下过厨,但刀工依旧漂亮的惊人,滚圆的土豆,柔韧的伽鲁兽肉,一切在伊尔西的手下都听话地变成了薄如蝉翼的片状。
用前任军雌的话来说,这和他当初在战场上切开星兽的感觉差不多。
刀刃晃着银白色的光,映得伊尔西骨节分明的手格外好看。
从白榆的角度,他可以看见伊尔西专注的眼神,再往下便是围裙下细韧的腰身。
白榆没忍住,悄悄移到后面环住伊尔西的腰,他的下巴搭在总裁的肩头,轻轻咬着那只已经开始泛红的耳朵说道:“宝贝,你好厉害呀。”
伊尔西的手一顿,两团红晕飞上了脸颊,有些不自然地挣扎了一下:“别闹,白榆。”
“我没闹。”白榆把伊尔西手中的刀抽出放在一边,然后用下巴在总裁的肩头摩挲,尾音拉长,带着绵绵的情意:
“米饭刚闷上,亲爱的,可以向你讨个吻么?”
伊尔西轻笑一声,他转身的同时也环住了白榆的腰,然后准确无误地吻上了那片红润的嘴唇。
白榆没想到这次的吻如此轻易地就能讨要过来,惊讶的同时又立即沉浸在唇齿间的温润里。
他单手扣住伊尔西的脑袋,抚摸着那头如丝绸般顺滑的长。突然,他指尖微勾,小皮筋顺着马尾滑落,那一头美丽的金色长顿时散落开来。
他的眼神暗了暗,另一只手护着总裁的腰将他抵在台面的边缘。他们的舌头交缠不分从生疏试探到激烈碰撞。
冰川混着梅花幽香在厨房中缓缓升起,在抑制的喘息声中他们靠更近,抱得更紧,仿佛要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
不知过了多久,伊尔西的眼角洇出一大片嫣红,蔚蓝的眼睛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这个亲吻绵长激烈,直到伊尔西软了腰身,丢盔卸甲时,他们才一边挽留一边分离。
这顿饭两个虫做了一个多小时。名贵的实木餐桌上,他们看着一盘微糊的西红柿鸡蛋和一盘看起来酱油放多的辣椒炒肉对视着笑了。
与此同时,相隔数十里的一处地下拳击场的包间内,一个带着墨镜,扎着银灰色小揪的虫子笑嘻嘻地推过去一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