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蹙眉想了一会儿,才道,“对他女儿…倒是不曾刻意打听过,不过从他那些邻居口中却是听到了一些。”
“属下记得很清楚,那些人中有一个十分面善的少妇,痛骂李九连牲畜都不如,喝醉了酒就折磨他女儿来着,还常骂他女儿是个赔钱货!”
话落,赵峰心中一惊,一股寒意直窜头顶,“公子的意思是,那女娃,或也有可能是李九杀的,可那是他亲女儿啊!”虎毒尚不食子!
“莫低看了人性,有些人,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温周嗓音淡淡,却带着几分森寒。
“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温周手指敲了敲案几,没有答他,转而问,“余修人呢?”
“不知。”赵峰摇了摇头,“属下派了人去寻,但都没有结果,貌似从早上离开府上就没人影了。”
温周闻言蹙了蹙眉,“继续派人去找,莫让他出事。”
“是。”赵峰应了一声。
温周沉默着掀开车帘,看向了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半晌突然吩咐,“若那李九是凶手,那帮李九作证的女子就是在撒谎,立即派人去寻那女子。”
赵峰灵机一动,对啊,怎么疏忽了那个女人,“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寻。”
只是他刚掀开车帘准备下车,马车就忽然剧烈晃了一下,幸他攥住了车壁才没有跌出去,“公子,赵大哥。”
竟是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拦住了马车,又透过掀了一半的车帘瞧见了赵峰与温周,立即慌忙跑过去。
“大街上拦马车,你不想活了?”赵峰怒斥那男人。
“赵大哥,小的属实有急事。”男人咽了咽口水,气喘吁吁,“余公子,余公子出事了。”
“什么?”赵峰闻言一震,回头看了眼温周,又忙将那男人拉上了马车,“怎么回事?”
男人先是冲温周行了一礼,才开口,“赵大哥让小的寻余公子下落,小的们一路询问,好不容易才得知,有人瞧见过余公子出了城,去了东面,小的就跟了过去。”
“我们一路往东找了过去,最后在一破庙里寻到了余公子,但…人被打就剩了半口气了,看那样子,有些像是被人追杀了!”
想起当时场景,男人还有些心有余悸,尤其是那肩膀上的刀口,像是被屠刀砍的,幸亏那人力气不大,否则怕是等不到他们去,人就咽气了。
“人呢?他在哪?”温周冷声询问,心中略有些忧虑。
“被一个青楼女子带走了。”男人立马答话,“小的们没有银子请大夫,那女子称是余公子的相好,可以救余公子,小的们就将人交予她了,不过有两个兄弟跟着。”
青楼女子?余修红颜知己数不胜数,赵峰一时有些拿捏不准是哪个将人带走了。
“去醉羽轩。”温周冷声吩咐,这个节骨眼上,能不惧惹祸上身帮余修的,唯那一人。
“下去。”赵峰掏了一锭银子予那男人,旋即将人赶下了马车,继而调转马头,朝醉羽轩奔去。
……
醉羽轩里。
花魁居住的屋子,算是楼里最奢华的了,一层又一层的红白纱帐,影影绰绰挂满了屋子,每一处都弥漫着脂粉香气。
“忱娘,姑娘不舒服,还在歇着呢。”小丫鬟拦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让老鸨进去。
“不舒服?”老鸨眼神一厉,脸上的肉都抖了几抖,“昨日她砸伤秦小公子那力气,可不像是不舒服!”
“如今人秦小公子醒了过来,要她好看,老鸨我也救不了她,让她立即给老娘滚出来,莫连累了楼里都被秦小公子牵连怪罪。”
老鸨一挥手,她身后跟随而来的粗壮汉子立即走上前将丫鬟架到了一边,丫鬟踢嚷叫喊着,“忱娘,您就放过姑娘吧,姑娘是真的生病了,还是…还是会传染人的病。”
果然,老鸨推门的手顿了顿,回身看向了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