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儿翅膀硬了,已不是当年受老身庇护才得以周全的少年郎了。”温老夫人被气的胸口更疼了,狠呼了口气嘲弄了几句,便铁青着脸不再言语。
那些话,温国公听了许多年了,起初会心疼愧疚,可如今,却已激不起他任何波澜。
因为那份舐犊之情,早在母亲一次次利用此,对他爱妻痛下杀手时,消磨殆尽了。
“温周,老子再问你一次,究竟为何?”
这回,温周连眼皮都不曾动动,全然无视。
“好,我本以为你近些日子有所长进了,不成想依旧如此,今日,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来人,将我鞭子取来。”随行小厮只得奉命去取。
宋薇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鞭子可是能生生刮下人一层皮肉的。
她伸手拽住温周衣袖,“你犟什么呢,说话啊,快向父亲解释,你不是故意的。”
可任她怎么劝,温周就是一言不,直至她晃的狠了,才淡淡抬起手臂,抚掉了她抓他衣袖的手。
“不是要同我一拍两散,一别两宽吗,我如何,不用你管!”
宋薇,“……”
“你能不能不要这时候犯轴。”
温周又沉默不言了,宋薇无奈,只能连忙向温国公求情,“父亲,事情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我,是我挑起了这场事端,温周只是为了护我才……”
“不关她的事。”温周却倏然插嘴,打断了宋薇的话,“孩儿做了便是做了,同旁人无关,更不需任何人替我担责。”
“你能不能闭嘴!”宋薇回头,恶狠狠瞪着他。
她本早就算计好了,就算今日同老夫人撕破了脸,顾及着名声,老夫人也不会宣扬出去,定是会吃了这哑巴亏,可不曾想,温周竟成为了变数。
他可知,对嫡亲祖母刀剑相向,是什么罪名下场!
温周却根本不理会宋薇,兀自说,“我愿意受罚。”
宋薇气的都快背过去了,却还是慌忙求情,“父亲不可,二爷身上伤刚愈合不久,会受不住的。”
“死了不是正合你意。”温周却再次冷淡插嘴,“成为了寡妇,不用休书就能一拍两散,一别两宽。”
宋薇,“……我让你闭嘴!”
屋中人都齐齐看着二人,温国公这会子也看明白了,这混小子疯,合着是同宋氏闹了别扭,气不顺了。
他嘴角狠抽了抽,望着二人,就算掀破了天,也待在自己院子里闹啊,来寿安堂折腾算个什么事。
这次是老夫人,那若是再有下次,这混账是不是还要跑去他书房撒气了。
正此时,小厮也将鞭子取了过来。
宋薇立时挡在了温周身前,“父亲,二爷身子会受不住的,要罚就罚我吧。”
只是她话音刚落,便一个踉跄,被温周推向了一边,“一人做事一人当,被打死,亦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宋薇,“……”
温国公,“……”
他今日要是不抽他几鞭子,都说不过去。
“国公,你还等什么,若是交由了大理寺,只怕就不是几鞭子那么简单了。”老夫人催促威胁。
“国公府家事,何须外人插手。”温国公声音一冷,一甩鞭子就朝温周抽了过去。
满是倒刺的鞭子,从肩膀至腰腹,立时就划破了锦袍,带下了一层皮肉。
温周只皱了皱眉,却未吭一声。
旋即,又是一鞭子落在了一寸之差的位置,触动了他旧伤,刚愈合的新皮肉,被鞭子刮下了大片,血淋淋的,分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