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拍了下桌案,带着褶皱的眼梢满是厉色。
“宋氏,你再跟老身叫嚣?这就是你爹娘教你的…”
“我乡野出身,没规矩。”宋薇直接截断了她后面的话。
“祖母,便是朝廷大理寺办案,也要讲究个证据,签字画押方可定罪。”
“国公府乃是公爵,若是让旁人知晓,国公府办案,不讲证据,而只凭臆测,怕是会怀疑父亲这个国公的能力。”
温老夫人气的手都抖了。
这孽障!
“你…你竟敢置喙你父亲的官声,小门小户的东西,老身今就教教你,何为礼节规矩。”
宋薇不等她喊人,就已起身朝温老夫人走去。
“没教养的东西,你…你想做什么?”
温老夫人瞪大眼睛,她身旁的嬷嬷立即挡住她身前,喊人进来。
哗啦啦,外人立即跑进来了四五人,有丫鬟,有婆子。
她们要动手锢住宋薇,却被温周几脚踢开。
“滚开,爷在这,哪个敢动爷的夫人。”
夫妻二人并肩而立,屋中气氛十分诡异。
宋薇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才又看向温老夫人。
“孙媳不做什么,只是有些话,想与祖母掰扯掰扯。”
“二爷往日的确荒唐,可据我所知,他从不轻佻,亦不曾对清白良家女子动手,院中连个通房都没有。”
“也就去青楼听听曲,狎个妓罢了。”
狎个妓?罢了?
温老夫人忘了愤怒,不可思议的看着宋薇。
这女人,是不是个疯子?
“青楼本就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地方,各取所需而已,不犯律法吧?”
什么是恶人,什么是二世祖纨绔?温周根本就不沾边好吗。
他一不烧杀抢掠,二不奸淫女子,三不欺压百姓,怎就恶行昭着了。
那温老太婆这般恶毒,她是不是也可以怀疑,前两任国公夫人之死,就是这老太婆干的。
温老夫人被气的直喘粗气,被身旁嬷嬷顺着后背。
“荒缪,我温国公世代勋贵,怎娶了你这等泼妇,有辱礼教。”
宋薇噗呲一声,凉凉反驳,“若非父亲屡次派人上门求亲,我还不愿嫁呢。”
“什么规矩礼数,实在束缚,可不如我在山沟里舒坦。”
重来一世,再让她如前世一般窝囊,对老太婆言听计从,受她鄙夷数落是不可能的。
头一日,她就要让府中上下都知晓,她是个泼妇,是个不好惹的,休想都来踩她一脚。
温老夫人指着宋薇,要将她送回娘家的话哽在喉中。
温国公为何让老二娶她,她还是知晓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