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氏信誓旦旦,老身又看那秦月盈有几分姿色,才图口推了一把,如今看来,都是废物!”
小丫鬟抿抿唇,呐呐开口,“老夫人,奴婢觉得,二少夫人委实太跋扈了些,如今,好像连二公子都有些怕她。”
一个那么大的美人投怀送抱,二公子那等好色,怎么会不纳入怀中,想来就是被二少夫人给恐喝了。
“窝囊废。”老夫人气的拍了拍桌案,堂堂国公府嫡公子,竟然惧内,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她原本是想拿秦月盈予宋氏添添堵,好让她知晓这府里究竟谁当家做主,杀杀她锐气,不料,却又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本以为秦月盈一定能笼络了周儿的心,不想今日与宋氏过招一次,就灰溜溜的跑了,那宋氏真是手段了得啊!”
小丫鬟垂着头不敢接话,只盯着脚尖不动。
老夫人老脸阴沉如水,半晌才又开口,“索性国公府也不指望他们,既是个不孝的,等安儿成为国公后赶出去了事,省的碍眼。”
“是。”小丫鬟立时附和,“有世子和世子夫人为老夫人颐养天年,也指望不上二房什么。”
“可那宋氏,委实可恨。”一而再再而三忽视不敬她,若是不予她点教训,以后只会更不把她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
“你这几日从府中丫鬟里,挑几个相貌身材出挑,聪慧伶俐些的带过来我瞧瞧。”
秦月盈不成,她就一直塞,总有周儿忍受不住,二人闹起来的那日,一旦开了纳妾的口子,看那宋氏还怎么狂妄!
反正只是塞个人过去,她又不出面,那疯婆子就算撒泼也气不着她!
“老夫人英明,奴婢明日就选几个得力的。”
……
澜园。
方氏看着久违的屋子,一一扫过那些物什,眸子有一瞬恍惚。
“我们有多久没回来了?”
“回夫人,快一月了。”
方氏怔怔一笑,“才不到一月啊,我为何感觉比过了几十年还漫长。”
丫鬟闻言有些哽咽,“东院萧条,自是难挨了些。”
加之那些下人的故意作贱,日子怎会好过。
“呵呵。”方氏抚了抚妆台坐下,倏然笑了起来,何止是萧条,便是父母亲殉国,她都没有遭过那些罪。
她正讥嘲笑着,下一瞬却倏然僵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铜镜中的人。
“水露,那是我吗?”她指着铜镜问。
水露谨慎宽慰,“夫人,如今我们回了正屋,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在东院裹腹都难,每日还担惊受怕,夜夜噩梦,夫人没彻底疯魔都不错了,瘦脱了相还能再养回来。
“对,我的胭脂水粉呢,快拿来,遮住眼下乌青,还有脸颊,怎么凹下去了一块…”方氏对着铜镜左右照着,满是恐慌,有要疯的前兆。
水露忙拉开妆匣子寻,可原本满满当当的匣子,里面却空了。
想是院里那些丫鬟趁夫人不在时,偷偷摸去了。
“夫人,我们改日再买。”
“买什么买!”方氏倏然拔高了音调,双目圆睁,“我还哪有银子买。”
嫁妆都贴了亏空,被那卫贱人骗了去,还哪有银子。
水露看她满脸怨恨,连忙轻声劝慰,“夫人,你别生气,银子以后还会有的!”
“如今方家来了人,世子爷立即就将您放了出来,可见定是有求于夫人母家,您还愁世子爷还会对您不好吗?”
“有了世子爷的青睐,方家同世子爷都需要夫人您这个纽带维系关系,哪个都不会亏待您的,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氏闻言愣了愣,半晌忽然嗤笑,“青睐,那温安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卑鄙小人,怎还会有心!”
便是对她和颜悦色,也不过是如今用的上她罢了,最是可恨。
水露听方氏还在纠结这些,眸中划过了一丝不耐与鄙夷,“夫人,都什么时候了,您怎还奢望那点子虚妄的情分呢?”
“世子爷是否青睐于您,不全是看夫人您的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