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宋薇扭头问黑衣人。
那人却闭着嘴,不言语。
宋薇吸了口气,“你不说话,是怕我听出你的声音,认出来吗?”
男人拥着她的身子的手臂明显一僵,依旧装聋作哑。
宋薇垂着眸子,想仔细分辨萦绕鼻尖的气息,可除了草药味,别无其他。
“我肚子疼。”她倏然弯腰捂着肚子。
“吁~”男人立即勒停了马匹,手小心的落在她腹部。
宋薇倏然回头,紧紧盯着那人眼睛,方才照面只是一瞬,她根本来不及分辨,如今……
她抿了抿唇,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往下掉,哪怕所有人都告诉她,他死了的那日,她都不曾如此悲伤。
“放我下去,我要回京。”宋薇作势要下马,却被男人用力搂住。
“薇薇,对不住。”男人声音沙哑无比,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的声音,仿佛许久不曾开口说话。
“你嗓子怎么了?”宋薇忍着心痛问。
男人没有言语,驱马到一旁小树林里,扶着宋薇下马,“肚子好些了吗?”
宋薇不搭腔,只是定定看着他,一眨不眨,仿佛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既是平安,为何不归家,程老三信上那人是你吧?其妻贤淑,感情甚笃?嗯,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是不是什么救命恩人的戏码,你难以为报,以身相许?”
“或是我不派程老三寻你,你永远不会回来,就与那妻室偏居一隅,双宿双飞?”
宋薇一连质问,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温周墨眸深邃暗沉,那颗颗泪珠犹如砸在了他心里,“当然不是。”
他伸手将宋薇拉进怀里,锢在胸口,轻声解释,“当日华州变故,我在父亲相护下,侥幸留下一命,可伤势太重,来不及回京,那名女子,是国公府暗卫,她不明就里,怕温家之祸,牵连于我,就隐瞒了我的消息,留在华州治伤。”
“程老三发现,确实是意外,可这两月,我一直都昏昏沉沉的,等彻底有意识之后,程老三的信已经送到了你手里。”
“薇薇,我怕你收到消息难过,生气,立马就赶了过来。”
宋薇默默听着,嘴唇微微颤抖,“你的伤…”
“恐怕要将养上一年半载了,夫人往后,可莫嫌弃为夫体弱。”温周又恢复了以往的厚脸皮。
宋薇瞪他一眼,“回京就回京,这又是做何?”她指了指温周身上黑衣装扮。
温周墨眸晦暗,“朝堂初定,有诸般事宜,我刚死里逃生,总不能连口气都不喘,接着回去卖命。”
他手覆在宋薇腹部,“你以前不是最想离开国公府游历,趁他还小,我们去江南,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一旦回了京城,再想游山玩水,宫里那位是万万不会答应了。
“就我们两个人,带着银子,那些累赘,一个都不带。”
宋薇嘴角抽了抽,“那是我的姚姐姐…”
“她更不行,要是带上她,皇帝还不一天几道圣旨催着回京。”
“那倒是。”宋薇点点头,但还是觉得太不仗义。
正此时,一辆熟悉的马车奔了过来,驾车的正是姚淑,她看着二人,一脸不满,“温周,你卸磨杀驴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
“我日日夜夜替你守着夫人,照顾未出世的孩子,你竟如此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