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温周看着这一幕,移开视线看向了天际,眸中透着几分缥缈,不知在想什么。
余府门前因着余夫人的出现,沸腾开来,百姓们群起激愤,场面几欲控制不住,终是李樊出声止住了喧哗。
“聚众闹事,妨碍公务,论罪三十丈!”李樊刺啦一声抽出长刀,凶神恶煞的吓唬他们,人们听了这话,立即住口止了声。
李樊冷着脸打量了一圈,见都安份了,才吩咐几个官差,“凡与此案有关者,通通带去府尹衙门。”
官差应是,立即分散出了一条路,抬上女童尸体,一队人浩浩荡荡往府衙而去。
余夫人是官眷,尚未定罪,是乘坐马车去的,围观百姓们从余府又辗转至府衙,皆想知晓此案最后定论。
京武卫借地办案,府尹早早就备好了一切,连仵作都候在公堂等着了。
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李樊阔步走上高堂坐下,下的李姓男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大人,求您替草民做主啊。”
李樊,“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
男人跪伏在地上,“草民李九,城东的。”
李樊眯着眼又问,“李九,你可知晓诬告官眷是什么罪名?”
李九怔了怔,随后毅然点头,“草民知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若是诬告,草民愿意接受所有惩罚。”
李樊点了点头,让李九将来龙去脉阐述一遍。
“是。”李九磕了个头,哽咽着娓娓道来,“草民在城郊有块祖传的地皮,位置不错,经常有达官贵人寻草民想买,都被小人拒绝了,想保住老祖宗留下的这点东西。”
“就半个月前,余府的下人突然寻上了我,称愿意出三千两高价买了,草民不同意,他们就三天两头的上门。”
“开始他们还好商好量的,后来见草民一直不松口,就开始软硬兼施,我又时常在外面做工不回家,家里就只剩了我妻子与女儿两人。”
“他们每次上门都砸东西,我上衙门告了一次无果后,他们就更过分了,那一日我不在家,他们又寻去了我家砸东西,我妻子气不过就同他们争论了起来,结果…”
说到这里,李九已然泣不成声,“结果,他们就将我妻子给打死了。”
李樊蹙了蹙眉,“既是你不在家,又如何确定你妻子是被余府下人打死的?”
李九咬牙,“有人亲眼所见,跑去我做工的地方通知我的。”
“那你妻子尸体呢?可曾让仵作验过?”
“不…不曾。”李九垂下头,双手攥着,浑身直抖,“那群天杀的杀了我妻子后,直接纵火烧了我家,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唏嘘叹息。
李樊一拍惊堂木,“传证人。”
不一会儿,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被带了上来,不等李樊问,就竹筒倒豆子般将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李樊,“你如此言之凿凿,当真是亲眼所见?”
姑娘看了李九一眼,笃定的点了点头,“回大人,草民亲眼所见。”
“那你为何不呼救?还好巧不巧的经过李九家门口?”
姑娘有一瞬慌乱,“草民…草民胆子小,害怕,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草民怕…怕他们会连我一起杀了!”
“至于经过他家门口,是因为…因为我那日本就是去他家的,李嫂子有把子绣花的好手艺,草民是去请教一二的。”
“然后…就在大门口听见了李嫂子的呼救声,他们将李嫂子从屋里踢打到屋外,拎着李嫂子的头往地上撞,不一会儿,李嫂子就不动了。”
姑娘所言有理有据,口齿清晰。
“你所言为呈堂证供,若有虚言,可是要坐牢的。”李樊冲那姑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