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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修径直上了二楼,寻去了老鸨的屋子。
此时,老鸨正在屋里稀罕着她那些金银珠宝,抱在怀里来回蹭着,高兴的双眼直放光。
“忱娘。”门外响起一汉子的粗哑声,“余家公子来了。”
“呦,财神爷来喽,快请。”老鸨闻言笑眯了眼,忙收了东西,起身迎了出去。
“余公子可来了,您的小厮,奴家可是好吃好喝供着呢。”老鸨一脸谄媚的邀功,看余修的眼神就仿佛在看黄灿灿的金子。
余修袖中手忽地一攥,面上浮了些难堪,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老鸨一怔,“余公子这是怎么了?”她双手来回搓着,意思十分明显。
“我…”余修张了张嘴,终忍着耻辱开口,“我手头银子不够,能否先欠你几日,先放了我的小厮。”
“余公子同奴家开玩笑呢吧!”老鸨都愣住了,一张满是脂粉的脸,全是不可置信,银子不够?她没听说余家倒了啊!
“余公子,您就别逗奴家了,您怎么会没银子呢!”
这位爷可是一掷千金的主,母亲沈氏,更是书香门第,随便一幅画都能卖个几千两了。
余修微垂了头,脖子根都红的厉害,“我没有开玩笑,不过你放心,我只暂且欠几日,不会少你一枚铜板的。”
“这…”老鸨一张胖脸抖了抖,嗫嚅道,“余公子,您没银子早说啊,那玉仙酿,可是醉羽轩的镇店之宝,秦家公子出一万两奴家都没卖的,偏卖给了您。”
“这…如今您酒也喝了,您突然告诉奴家没银子,不是…骗奴家吗!”
余修也有些懊恼那日的冲动,怎么就被秦家那兔崽子忽悠,掏一万三千两银子买了壶破酒。
三日前,他同余夫人大吵一架后,就跑来了醉羽轩,恰那日碰上了一向不对付的秦杰,二人因一壶酒杠了起来,他本就心情不好,又被秦杰一激,当即一掷千金!
可他身上银子不够,赌气挥霍了两日后,便押了林波,回府去取银子,不料却…
“你先放了我的小厮,不日,我定会将银子还你。”
“不日是多久?”老鸨问。
余修嘴角抿起,沉默着没有开口,母亲尚在牢狱中,余府不会给他银子,他也没把握何时能还。
老鸨一看他这神情,笑脸拉了下来,“余公子可是在忽悠奴家,莫不是您连何时能还上都不知?”
“放肆,你怎么…”余修身后小厮上前呵斥老鸨,被余修拦住了。
“你先放了林波,银子,十日之内,我便还你。”经历了府中那些,余修心绪甚为平静,家人都可一息翻脸,何况一青楼老鸨。
“忱老鸨,本公子这些年在你这消费的银子十万两也有了,我如今是遇了些难事,可你,别因小失大。”
不过一瞬,老鸨心里就转了十几个弯,余修是余府嫡长子,只要余府不倒,缺银子不过一时,堂堂大理寺卿,她醉雨轩得罪不起。
“余公子都开口了,奴家自是答应。”
余修松了口气,正欲开口让老鸨放了林波,身后却倏然响起一戏谑男声,“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余公子吗,你母亲都下牢狱了,还有心情来寻花问柳呢?”
“下牢狱?”老鸨愣住了,扭头看向迈着外八步,大摇大摆走来的秦杰。
“老鸨,你还不知晓呢吧,余府夫人草菅人命,今早上被京武卫抓了,那一万三千两银子,余公子怕是还不上了!”
“余公子?”老鸨瞪大眼睛看着余修,那可是一万三千两啊!余夫人怎么会被抓了呢!那她银子怎么办?
“我说了十日之内,一日都不会晚。”余修扔下这句,回身看着鼻孔朝天的秦杰,脸色幽冷,“小兔崽子,你再敢胡言乱语污蔑我母亲一句,爷打的你娘都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