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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索:“他发现了。”
咔嚓。
卡卡瓦夏:“我知道。”
兰索:“你不害怕?他认出你是茨冈尼亚的埃维金人了,不然不可能说这话试探你我。”
咔嚓。
卡卡瓦夏:“怕?他还能持着热能武器冲进病房扫射不成?”
咔嚓,咔嚓。
兰索:“说不定,这整艘船都是他的,他要是想表演个天女散花秀完全无需征求我们两个的意见。”
卡卡瓦夏:“那你想怎样,冲上去告诉他‘你好,我是间接被你阴谋所害的埃维金人,目前正准备向你发起复仇,请准备好,我要开枪了?’”
兰索瞪大眼睛,腮帮子鼓起,像一只藏满坚果的松鼠:“……&”
卡卡瓦夏忍无可忍,抄起身后厚实的靠枕之一,以地球上投之势招呼向兰索的脸。
兰索坐在病床旁边的圆凳上,脚跟抵着圆凳自带的脚踏,两条长腿曲起,手拿一个沙漠果啃得正欢。
反观靠在观察病床上的卡卡瓦夏,白色病号服前襟敞开,红黄蓝绿的细电线连接着贴在他胸前的电极片,连在分析器上的末端按钮被一层灰雾包裹,隔断了带有卡卡瓦夏身体数据的一切信号流。
兰索眼睛瞪大,一手闪电般抬起抓住抱枕,平移,露出自己的脸。
“干嘛,就算羡慕我有沙漠果吃也不能伺机报复。”
说着,他神情自然地去摸桌上的果篮,被卡卡瓦夏一把揪住。
卡卡瓦夏每一个字都有后牙槽牙釉质摩擦时的触感:“那是我的快快康复果篮,谁许你吃了。”
吃就算了,还挑最脆的沙漠果,一咬就发出烦人的咔嚓声,是生怕别人不发现吗。
“放着不吃多浪费,你在梦里构筑这些果子的建模也很辛苦,我帮你合理解决了多好,话说,他们就这么把我们晾在这里真的行吗,已经快一天了,之前不是很急。”
“可能施耐德对我们的身份起了疑心,正在找人对我们进行监视或身份排查,在这期间只能等待。”
卡卡瓦夏看向天花板,墙面、棚顶、窗框、地板,房间的每一处都被薄薄的灰雾覆盖,宛如一个薄如蝉翼又固若金汤的灰色牢笼,无论内外都很难打破。
监牢中,只有兰索和他两个人。
兰索吐出沙漠果的果核,起身走向病房另一头,他手指覆上灰雾,轻轻拨开百叶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