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索小跑两步,拉住砂金的袖子,微微气恼地道:“你为什么不回我话?!”
“你希望我回你什么?”
砂金的神色冷漠。
面对兰索,大多时候的公司总监都是狡猾又游刃有余的,如同一个胜券在握的掌控者,事实上他总能在与这位欢愉令使的‘斗争’中占据上风,他从未彻底输过。
兰索哽了一下。
“按照你想听到的答案编造漂亮故事让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安心,小心翼翼呵护你脆弱的自尊,帮你摆脱那些你处理不了的复杂人际关系,像你熟悉的‘好人’们那样体贴你、迁就你?”
砂金垂眼,瞥了下兰索骨骼分明的手。
他声音太冷了,冷到兰索受不了。
“兰索,你还以为自己是脆弱的小孩子吗?”
那一瞬间,兰索被这过分冷漠的话语刺伤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砂金走进一栋高高的楼房,类似住宅,楼口灯光明亮,映得总监身上的宝石装饰闪闪发光,散发无机质的冷冽感。
或许砂金总是张扬招展,对人热情,锋芒毕现,惯用甜言蜜语拉近与人的距离,即便只是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对方在氛围和人际交往中散发的热量,情形两相对比,让他被如此直白地戳穿心思后有了极大的落差感。
不能就这么放砂金离开——兰索有预感,虽然他还没有想好辩解词,但错过这次为自己辩白的机会,他一定会后悔。
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反应过来后,他再度拉住了砂金的手。
兰索是不戴手套的,与他相反,砂金掌根到指尖的部分被紧束的皮质手套包裹,骤然触上去,凉得他哆嗦一下。
再一抬头,砂金的视线更令他心生退意。
不行,不行。
他头脑一热。
“我不是!”
走廊里回荡着兰索高调但底气不足的喊声。
砂金微微皱眉,想抽手出来揉揉被震痛的耳根,谁知兰索以为自己被拒绝了,当即更紧地攥着他的手指。
砂金:……
“我不是小孩了,我只是……只是暂时无法接受你的说辞,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当时去庇尔波因特究竟为什么,我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发誓。
我已经答应过做你的保镖,你也同意了,交易成立,谁都没有反悔的余地。”兰索用力扯住他,倔强地不肯松手。
砂金看了他一会,在确定兰索的决心不可动摇后,肩膀起伏,呼了一口气。
他甩开兰索的手,这次,对方没能再抓住他。
掌心空落落的。
兰索手指微曲,空气从指缝间溜走的感觉有些令人不适,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他嘴唇嗡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