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老林,你先把他血止住,我去看看我那大姐夫。”
唐稍起身直奔草屋,方才一通折腾,险些被那狂人手撕了。如今定下心神,果然见到了倒在草屋门内的柳勤弗。
“乖乖!真是你!老天爷开眼了!”唐稍喜极,一蹦三尺高,但见柳勤弗满身药布,连忙将其扶了起来,度入真气。
不消多时,柳勤弗堪堪醒转,虚弱道:“梅姨。。游前辈他?”
“睁开眼就问别人吗?不想想你自己?”唐稍嗔道。
“你是。。你是唐兄?”
“可不嘛?你这眼睛是用来闻味儿的?”唐稍满脸不屑,却惊觉眼前的柳勤弗双目呆滞,目无焦点,似乎真的看不见自己,当下大急:“我说。。你不会真的。。看不见了吧。。”
“真是你吗。。唐兄不用急,游前辈说,我这眼睛未必看不见了,兴许到了大城市,还有救的。”柳勤弗听到了熟悉的可靠声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顿觉疲惫感席卷全身。
“好,那就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回崇戈。有五倍子先生,定能治你。”唐稍说罢便要将柳勤弗扛起来。
“唐兄且慢。。游前辈。。那些刺客??”
“嗨,看我这急脾气,忘了这茬子了。你放心,有我和老林,那些三脚猫早就死光啦。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大哥似乎中了剧毒,似乎还吃过那白游丸。所以刚才狂性大,要不是我和老林将他制住,灌下了解药,恐怕他要给老子手撕了。”
“白游丸?解药?”柳勤弗听了,大惊失色又道:“游前辈,竟吃了白游丸吗?”
“柳公子。。克岚他,为了寻找那白游丸的解药,这些年吃尽了苦头。又没法真的找人试药,只能。。用自己试了。”念及往事,梅苏伊心如刀绞,自己心爱的男人,顶着丧子之痛,还要保护自己远逃,更要以身试药,一来二去,只觉一股滔天悲凉涌上心头,不由得哭了。
柳勤弗听了,也觉悲凉异常:“唐兄。崇戈如何了?何恕呢?”
“嘿,我以为你这厮都忘了呢?放心吧。那些北府人,这次算是,既来之,则安之了。”唐稍一脸坏笑道。
“嗯?既来之,则安之?”柳勤弗一头雾水。
“只是这安,便是安葬的意思。既来之,则安葬之。哈哈。”这麻草少年眼见柳勤弗还活着,心情大好。
“北府舰队这次几乎全军覆没,虽然咱们联军的船也几乎沉了个精光,但好歹挡住了。就是这崇戈城被李缟这守城大阵一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今不比那萧关郡凄惨。。至于何大小姐嘛。。你自己回去看吧,嘿嘿。”
“是吗。。想不到真的守住了。”柳勤弗闻言长出了一口气。
“倒是你柳大公子厉害了,将那李赢真活活淹死在海里。等我们赶来的时候,只见到何大小姐坐在岸边兀自哭泣。我这凑上去看,浣欲刀也没了,你小子也没了,吓得老子也挤出了两滴泪来。”唐稍说着,将柳勤弗重新安顿在床头。
二人正说着,却听院中传来了游克岚的声音:“不能留在这了。。他们。。他们马上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