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个周先生会饮酒吗?”
“周先生有时候心里苦闷,也会饮一些,但是绝不会喝多了欺负人,更不会乱了心智。”
“这不就完了,酒这东西,喝多了虽然会让人头晕目眩甚至昏过去。但喝多了做什么事,却不关酒的事。那几条野狗,辱骂小二,还把钱丢到地上,打砸羞辱极尽能事,老子宰了他们算是轻的。这种人要是在西别,那肯定不敢这么嚣张,不定碰上了哪个沙漠中的宗族,直接剁碎了喂狗。”柳勤弗说着,夹起了桌上碟子中的花生吃了起来。
“小子,你是西别人?”杨刑九静静听着,此时突然张了嘴。
“我娘是西别人,我也算是西别人。”
“你的武功,哪里学的?”
“我爹教的。”
“哦?想不到这么多年没回去,西别有了大高手吗?”杨刑九方才杀意四散,柳勤弗近在咫尺却应对自如,让人刮目相看。
“怎么?先生武功盖世,想和我爹切磋一二?不过你还是别想了,我爹的命,早晚还得当儿子的取。”柳勤弗边吃花生边道,仿佛弑父如同儿戏一般。
二人于街头便知道了对方的本事,彼此却不说破,此番只有一旁的了林惟进还一头雾水。
“您的菜来喽!”三人正说着,饭菜终于做好端了上来,只是这次不是店小二,而是一名颜如冠玉的男子。
柳勤弗见了那来人,登时喜上眉头,便是林惟进也从没见过自己的大哥哥对什么人这么热情过。
“楚大哥!您怎么在呢?”柳勤弗喜道。
那来人把手中的饭菜放在了桌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杨刑九一旁。
“巧了不是?这几日太忙了,今天难得抽空来店里看看,不就撞见小二被你吓得屁滚尿流吗?我柳大兄弟来了,我不得亲自下厨给你弄上两个小菜?怎么?你小子失踪这么久,跑哪里野去了?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哦对了,光顾着寒暄了,在下楚空观,是这初下楼的掌柜。”
“一言难尽,不过好在还留下了一只眼睛。”柳勤弗苦笑一声。
“没事没事,行走江湖,难免磕磕碰碰,这不是还剩一只呢吗?来,三位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我是不是退步了?”
众人说着,这才现眼前的几道菜,香气四溢。当中一道脆皮虾煲,皮脆汤鲜,还可将那虾仁单独蘸料食用,一菜两吃;回仙猪肘粘糯醇香,裹在刚出锅的热馕饼里更有回春之能;一盘彩绸烧更是素菜的巅峰,据说这初下楼的大厨乃是北府顶尖的几位,唯独这彩绸烧却只有楚空观楚老板能做得。这一大桌子一共六菜一汤,道道精彩,不光柳勤弗兄弟二人,便是杨刑九也忍不住多动了两筷子。
“柳老弟,你这嘴上毛没长几根,怎得也喝起酒来了?”楚空观边说,边给一旁的杨刑九也倒上了一杯。
“这不,前段日子去南洛走了一圈,尝了尝那边的什么醉月酒,寻思着回了北府,也尝尝北边的酒。”柳勤弗说罢举起一杯,老样子,一口干。只觉辛辣无比,如同火钳子插入了喉头一般,忍不住两眼泛红,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