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乘秋始料未及,但双掌已出,只听一声闷响,二人身边戒僧被这一下震得东倒西歪。阵中的二人如同天地碰撞,但那掌心交汇之处,却噗地一声爆开了一片白烟。
这一掌对过,马晴难以匹敌,登时一口鲜血喷出。但这一击目的并不在此,那一道白烟才是撒手锏。
奚乘秋毫无防备,这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立刻便觉眼神模糊,耳根嘶鸣,一阵头晕目眩,再过两息,只觉五感皆失,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便是耳朵鼻子,也纷纷失去了作用。
马晴一击得手,心中狂喜,拎起地上的软剑,疯狂刺了过去。
奚乘秋五感虽失,但敷和真识具在,勉力拧转身型,让开了马晴直奔心口的一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软剑一击不中,原地一抖,奚乘秋肩头当即便开了一道血花,只得踏地而出,飞身后退。
待得落定身形,奚乘秋只觉头晕目眩更甚,两只眼睛已然漆黑一片,彻底失明。便是想要张嘴怒喝,也只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糟了,自己还是太大意。马晴这厮阴险狡诈,怎得没料到他用诈呢?’奚乘秋心中一震,还未及多想,那敷和真识便传来了异动,马晴又来了!
眼见这仇敌中招,马晴深知那药效虽猛,但对高手使用,持续不了多久。此时强忍内伤,便要带人将这臭道士一举击杀。
死境。
奚乘秋全力催动敷和真识,冥冥中竟似乎能感受到那一道道人影,随即冷静应对。几名戒僧分作两组,一组攻上路,一组攻下路,而那马晴则见缝插针,伺机而动。一时间,这人多的一方却似绕着一个瞎子围攻,如若是外人看了,定要笑掉大牙。
闪转腾挪间,奚乘秋再毙三人,但对头太多,身上还是挂了彩,背后一条血口正自噗噗冒血,肩头小腹各中一剑。
“所有人!给我上!今天势必要弄死奚乘秋!”马晴见这道士中了五绝毒,竟还能索敌应对,心中大骇,此番越拖越久,越久,那药效越弱。
想到这,马晴把心一横,自怀中掏出了一方布袋,自里面取出了一把银针,这银针比普通的郎中所用粗大数倍,显然不是看病疗伤所用。
余下的戒僧闻声立刻退步站好,如同训练有素的鹰犬。
马晴捏住那银针,挨个刺入那些戒僧后脑要穴。刺到最后,便连自己也来上了一针。
一番操作完毕,这大宁觉寺的广场上竟安静了片刻。
奚乘秋竭力调息,勉力应敌,却觉那敷和真识之中的敌人,此时停滞不前,片刻之后,那些身影散的气息却陡然胜了五分!
此番已然斗了半炷香的时候,奚乘秋边打边退,边退边运气解毒。此时虽然五感被封,但周身的血腥气,却似乎能闻到了一些。
马晴一众现下用了那邪门银针,气息陡盛。一众戒僧嘴角流涎,眼球翻红,便是马晴自己也差不得多少,心中杀意化作了力量,充斥周身。
只静了一瞬,戒僧门率先难,冲杀而至。这一次,迅猛无匹,仿佛蹬断了腿也在所不惜,那手中的戒刀凌空挥舞,隐约竟听到了骨骼开裂的闷声。
奚乘秋转瞬之间便被重重包围,只得靠着自己毕生绝学与之缠斗。但那戒僧如同着了魔一般,挨了一掌碎骨断筋,却退也不退,只要拿刀的手没断掉,就一定要砍下来。
斗了几回合,戒僧再毙四人,但奚乘秋也没得了好,这些人悍不畏死,如同恶鬼一般,那马晴用了针,更是功力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