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你这后腰上怎么还别着这根棍啊?”柳勤弗指着那根插在林惟进后腰上的树枝道。
“等你们的时候,谢爷爷说,这食鹿雕本是东川国的鸟,所以惟进想着,用东川国的树枝当他的落脚地,应当最合适了。”
“嘿,你小子倒是聪明。老子偷出这圣树枝条本来是打算卖钱的。”柳勤弗许久未见林惟进,心中也甚是想念,此时将这孩子连人带鸟,一起抱了起来,甚是亲近。
“内个。。。这是你儿子?”正信小声问道。
“哈哈哈哈!”柳勤弗哈哈大笑:“我看着有那么老吗?哪有这么年轻就有儿子的?”
“额。。也是哈。。我定是糊涂了。。”正信嘿嘿笑道。
众人等着医者换完了药,这才坐到了床头。正信心中一万个问题想问,此时吧嗒吧嗒说个没完。
“当日老夫身负重伤,但燕汜水留了老夫一命,一直带回了昆吾城。谷梁初见了我也是十分惊讶。对老夫频频示好。但他是什么人,老子最清楚,落在他手里,老子宁可死了。”
“然后呢?谷梁初急眼了?”正信问道。
“老夫死也不从他,谷梁初便将我关了起来,兴许是要磨一磨我的性子,到后来恼羞成怒,便上了刑。”
“师傅。。您受苦了。。都怪徒儿不争气。。”正信心中愧疚。
“不过好在楚空观这小子本事大,竟摸到了天牢里,有了他的帮扶,老夫也算活了下来。要不然,可没机会再见你们几个小鬼喽。”莫涤尘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左逢忱那小子呢?”
正信当下便把与莫涤尘分开之后的事大体说了。
“甚好,甚好。到了南洛,便能见那小子了。”
故人相逢,船上的氛围也慢慢轻松了起来。奚乘秋与花不谢受伤颇重,一时半会起不来床,老莫每天换两次药,也只能张嘴说说话。
这船上除了谢君集的宗族,便只剩下了三个受伤不重的,还有一个没受伤的小鬼头。
这一日阳光明媚,海风轻轻,船头坐着两个少年。这两人带着草帽,一人一根钓竿,正在平静的海面上垂钓。
“我说柳老弟,这根本就钓不上鱼啊?咱们在这坐了半个时辰了,这不是耽误功夫吗?”正信一脸烦闷,钓鱼这种磨性子的事太过难熬了。
“莫先生不是说了吗,让你好好磨磨性子。”杨执星坐在一旁笑道。
“哎。。要我说,还不如和柳老弟切磋切磋来得快,这武功不是越用越熟练吗?”
“正信哥哥此言差矣。”林惟进也自甲板上溜达了过来,一手举着那东川圣树的树枝,小云湖站在那上面,海风吹得羽毛乱舞。
“哦?小林有什么见解吗?”正信笑道。
“熟练与否,只是武功的皮毛。习武和读书其实是一样的。只熟悉招式功法,和只熟悉字的写法一样。但要想武功变强,就如同写作一般,光写好字可不够。心性,阅历,缺一不可。”林惟进边说,边掏出了一小块肉,丢尽了云湖嘴里。
“行啊!你这小鬼懂得挺多,这道理听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正信不再多言,竟真的认真钓起了鱼来。
四人坐在船头,喂鸟的喂鸟,钓鱼的钓鱼,好不自在。
“咦?柳老弟,你看。那远处是不是来了船了?”正信指着远处道。众人顺着手指远远看去,果然见到了一抹船影,正飞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