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少闲庭信步,顺着小路一路往崇戈走去。
“傻娃娃,没事不要管我叫太师啦。叫爷爷。”那老者和颜悦色,一脸笑容道。
“爷爷。。我饿了。。而且。。好热。。”那幼女一边说着,但觉阳光之下,头顶似乎隐隐有热气蒸腾,那肉嘟嘟的小脸红彤彤的,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细细看去,那眼底竟有一丝血红若隐若现。
老者闻言收拢笑容,见那幼女模样,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布袋,从中取出一颗丸子来。
那幼女一把接过,丢进了嘴里,嚼都没嚼直接吞了下去。
“傻娃娃,慢点吃,可别噎着了。”老者笑笑,那幼女吃了那丸子,立竿见影,头顶热气立刻消失不见,眼中血色也退了去。老者收好口袋,拉着幼女小手继续赶路。
日色正盛,崇戈码头商街人来人往,不少商队货铺都在忙着招揽生意,装船的装船,装车的装车。
却见一老一幼来到一个人手不多的小商队前,那商队头领正躺在马车的茅草上晒太阳,三个手下则在一旁打着牌九。四下各路商队忙得热火朝天,只有这一队冷冷清清,甚是奇怪。
眼见来了主顾,那打牌九的三人连忙起身招呼:“这位先生,可是要运货吗?”
老者笑眯眯地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那躺在马车上的汉子,点了点头。
“陈老大,来客人啦。”那三人喜出望外,似乎很久没有过客户一般。
“嗯?客人?”陈老大拿起脸上盖着的草帽,懒洋洋地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道:“老先生,是预定还是现行?看您这样子可不像是经商运货的。”
“呵呵。。这位陈兄弟,我们祖孙二人不运货,想去这南洛圣都见见世面。只是听闻这南洛遭了天灾,现下商路不大太平。我们俩便寻思着,雇个商队一路保护一二。不知护送我们二人去圣都,要多少?”
“哦?两个人吗?嗯。。。。六十两,不砍价。”陈老大见这老者虽然衣装朴素,但面色却不似平常人,自己走了大半辈子商路,阅人无数,当下一狠心,开了个高价。
“好,这是一百两,我们祖孙俩是行医世家,多出的四十两,陈兄弟帮我们沿途采买一些药具药品便可。我这孙女太小,我这老头子又太老,就有劳陈兄弟跑跑腿了。”老人笑着,掏出了百两银子,直接递了过来。
陈老大咽了口口水,自从萧关郡赈灾以来,拖延了小半个月,自己赔了不少钱不说,回程也没有商单可接,自己的兄弟遣散了大半。
本想着在这崇戈接点小单子养家糊口,可商队人丁稀薄,本钱又不多,这一来二去,老客户不光顾,新顾客看不上,这老牌商队,陷入了窘境。
没想到眼前这一老一幼出手阔绰,百两大单对这四人商队来说可是大买卖。
陈老大一把接过那银子揣入怀中,翻身下了车:“好说好说,老先生,这单我们接了,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夫顾凉,这是我孙女殷束十。”老者摸了摸胡子笑道。眼见陈老大一脸疑色,顾凉又道:“这娃儿是我捡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将她丢到了老夫门前,哎。。。这娃儿身上襁褓上纹着她的名字,老夫也就没有更改,便这么叫她。束十,快和大家打招呼。”
“爷爷,这些都是好人吗?”殷束十抬头问道。
陈老大和手下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娃娃,我们可是大大的好人,这不是刚从萧关郡赈灾回来吗,你陈大大我可是救了不少人哦?”
那幼女闻言面色一喜,纵身一跃便上了马车,坐在松软的茅草上笑道:“爷爷走吧,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