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骨折哪有不疼的,大男人疼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越是绷着忍着越累得慌,也是很需要休息。
也或许是想练着慢慢着调,到底咋回事儿,郝仁自己也不知道。
下车点烟,从小区门口边往家溜达边抽,他忽然觉,自己近些年能静下心来思考人生的时候太少。
很多事不敢想,也就想不透。
‘咔哒~’
转动钥匙开门,郝仁脚未踏入,就闻见屋内飘出饭菜香,有一味他熟,是2蹄手的五香猪蹄。
呵哼,以形补形?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合适的成语。
进屋带上门,瞥见小厨房忙碌的熟悉身影,比起在外捂着帽子口罩,葵爽在他面前早已轻松自然。
她其实性格比较内向,却努力试着跟他不见外,这些郝仁都看得出来。
也很……珍惜。
如同这老房子里满满的烟火气。
“你不说要接孩子去么?”郝仁甩着肩膀、略显吃力地脱下右半边棉服。
葵爽没转头,只余光扫过看出他需要帮忙,自然地从盆里的面团上收回手,拍拍搓搓,几步来到他身前,微微垂眸、边小心翼翼地帮他褪左侧衣袖,边轻声答:“孩子在学校突然来了例假,是初潮,有点儿害怕,我带她回家帮她处理一下换了裤子就送她回学校了……诶,小心~!”
郝仁嫌慢慢蹭着褪袖子费劲,一鼓作气忍着疼、将棉服大力一扯一丢,吓了葵爽一跳。
“呼呼~”她条件反射边扇着他的粽子手边吹气埋怨:“疼不疼啊!慢点儿着什么急!……你刚从医院回来,我帮你把手套上你冲个澡吧,诶~~”
后颈突然被扣住、往前扥了一把,葵爽微仰着脸难掩慌张,对上郝仁眯着的桃花眼更是不知所措。
“说的跟咱俩的孩子似的。”郝仁盯着她的眼睛轻笑着说,含糊了口音,听不出是玩笑还是不悦,眼皮一抬一落打量着她,又问:“从医院回来就必须洗澡?你嫌我脏?”
很平常的问话,郝仁之前也经常跟她各种逗趣,可没有这般暧昧蛊惑,也不可能站这么近。
葵爽从早上被他邀请着共进早餐、到两个人一言不地分工拾掇屋子、再到默契地结伴出门开工、最后又被他略显正式地介绍给孩子们,实在蒙,脑子一直处于画浑儿状态。
他不吱声,她根本猜不透他态度为何突然转变,此刻更是看不懂他是为啥突然对自己下蛊,神情举动堪比港片儿男主。
可这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期盼嘛~!就算郝仁是跟昨晚一样只想睡她,她也认了,直直答:“现在不洗待会儿上床之前也必须洗,我早上刚帮你换的床单被罩。”
郝仁挑挑眉:“我凭什么听你的?”
葵爽早就被生活的重创磨平了棱角,平日喜怒起伏不大,可此刻也被郝仁不明不白的问话堵的气结,皱着眉扭了下脖子想要挣脱:“那你爱咋地咋地……哼唔~!”
没挣脱开,反而被郝仁钳着后颈扯进怀里,身子撞在一起,四片唇也随着惯性贴紧,直到被他口中的烟草味攻心,葵爽才反应过来,这个吻不是惯性使然,是这个男人故意。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开始的猛烈,结束的也很快,快到葵爽来不及闭上眼。
她瞪着眼看见郝仁偏着头压下,眼皮微微颤了颤,大力吮夺她的气息后,唇齿被他舌尖儿电了下再附带一道轻吮,来不及体会他给出的信号和情绪,烟草味就随着他的脸微微抬起而抽离、在胸腔散开来。
郝仁退开咫尺,见葵爽愣住,微低着头闷笑着问:“怎么傻了?你不让我爱咋咋地么。”
葵爽给不出讨喜的反应,拿不准他什么意思,怕再听到伤人的话,除了眨眼,呆若照片。
郝仁骨折的左手朝下空着、酸胀感实在明显,抬起来搭在葵爽右肩上,右肘收回些许、拇指自然地摩挲着她的疤痕说正事儿,指尖动作算得上温柔,嗓音很哑,故意勾人:“你昨晚说正经处对象,但又说不住一起,这我确实没法同意,除了那事儿,我感觉跟你过日子也挺值得期待,咱这岁数又不能没事儿总去吃饭逛街看电影儿,不住一起处着实在没啥意思。
咱俩昨晚虽然没成事儿,但我试了,还凑合能用,你也没有过别人,估计也比不出个好赖。
你是不看着我挺渣的以为我有过挺多女人?不瞒你说,我闺女多大,我就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也就有过她妈一个女人,早就不馋了,可我搂过你抱过你之后、真想尝尝你什么味儿。
这又正经亲你了,更不想尝尝就得,不敢想太多,但想有以后。
咱也别一个月了,先试着往前整,你要乐意我就给你个交代,你要单纯以为俩人在一块儿不办事儿就能判断出来到底适不适合、我劝你趁早死心,别浪费这个时间。
葵爽,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要想找早就找了,就跟挣钱一样,我想挣就能挣着,可钱不是啥色儿的都能挣,女人也不是啥样的都能往家领,你是适合成家的好女人,我不能耽误你祸害你,所以,咱俩想法可能不太一样,你用不用再考虑考虑?”
“用。”葵爽听完,脱口而出,看到他眼眸晃了晃,忙补充:“就像你说的那样,一边儿住一起一边儿考虑。”
郝仁展颜,像在街上与葵爽‘偶遇’时那般略带惊喜:“好,那你搬过来。”
话落,温热的吻再次落下,就是这么痛快,带着名正言顺,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随着好女人生涩的回应、慢慢的、循序渐进地力道加深。
其实郝仁并不是很享受大白天的这样站着接吻,比起和葵爽过舒心惬意的小日子,他实在没什么营造所谓浪漫情调的兴致,可他知道,葵爽想要,这是他欠她的,必须补上。
这个吻补明白,接下来才能正式开始,接受心动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