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然後,開口的度越過了大腦,跳過了思考這步,時夏震驚地脫口而出,「你……是在跟我告白嗎?」
牧冰好像覺得時夏的反應很有,薄唇勾起一個弧度,「你覺得呢?」
他覺得……他覺得個屁!
他已經像被魚雷轟炸過的魚一樣徹底浮在水面上翻肚皮了,大腦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根本無法理解現狀。
「我……」時夏張了張嘴,還沒等說出第二個字來,牧冰就在他面前蹲下身,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噓。」
牧冰前額的碎發滑下,遮住了他眼睛的半邊,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幽暗深邃。
「不用這麼急著回應。」他低聲說,「我知道你現在腦子裡很亂,我說過,你還沒有想好。我不需要你在愧疚感的壓力下給我任何違心的回應,否則我們今天聊的東西就沒意義了。」
說著,牧冰站起身,朝洞外看了一眼,「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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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最後是被四個救援隊員放在擔架上一路抬著下山的,聲勢非常浩大,一路上不斷有人行注目禮。到了山腳下,呼啦一下圍過來起碼二十個同事噓寒問暖。
「怎麼回事啊時夏?」
「我聽說你從山上掉下來把腿摔斷了?」
「你可別想不開啊,有什麼不滿你跟李總說嘛!」
「……」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只是崴了下腳。」時夏無奈道,「命還硬著呢。」
不遠處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佟蔓蔓抓著雨傘匆匆趕過來,「夏夏,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崴了下腳。」時夏重複道。
佟蔓蔓鬆了口氣,整個人往後一攤,「我的天哪,你簡直要把我心臟病嚇出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時夏尷尬地笑了笑,發現許臨站在包圍圈外離佟蔓蔓很遠的地方。也不知道經了這麼一出之後,這兩個人還能不能談的下去。
救援隊的醫生給時夏看了看腳,說問題不大,擦點藥靜養幾天就能好,但還是嚴肅地把他教育了一通,囑咐他以後登山一定要注意安全,絕對不能再出這種事。
時夏像只乖巧的綿羊,有問必應,頭點得像小雞啄米,搞得對方也沒好意思再說什麼,讓他跟緊團隊以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