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吴远跟前,腆着脸盯着师父手里的华子。
吴远直接把烟和打火机,一股脑地全塞给了他。
杨支书继续打趣道:“跟着你师父,到叫你跟着鸡犬升天了。不然的话,现在你怕是还在家里拽老牛尾巴吧!”
“谁说不是呢!”朱六标不仅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地道:“不瞒您说,老支书,咱现在连电脑都用上了!那可是高科技啊。”
杨支书眼瞅着朱六标点上华子道:“苟日的朱老六,用上苟日的高科技了。叫你爹知道,怕是能在村里横着走。”
说话间,范冰冰去而复返,提来了一壶新泡的清明前龙井茶。
众人也便围坐到茶几这边来。
吴远坐在单人位上,老三位坐在三人位的沙上,空着另一个单人位的沙,朱六标却也没敢坐,而是拽了师父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过来坐着。
范冰冰挨个给众人倒完茶,便找了个借口,抽身离开。
吴远抿了口茶水,提起道:“爹,这回过来,一路上可还顺利?”
杨支书一拍大腿道:“这趟出来,可比前一趟上北方强多了。你还别说,达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尤其这一路,苏南的一些农村。同样是农村,差别咋就这么大。”
杨支书说着,就忍不住地慨叹摇头。
毕竟是老支书,他看问题想问题,总习惯性地从一村的展来看待,来比较。
吴远安慰道:“等爹你们跑完这一趟,咱村里也就有了匹敌苏南农村的底子。到时候,乡镇企业一展,追上赶,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会计啜饮着茶水,越喝越是想喝。
毕竟这可是吴老板屋里拿出来的茶叶,说不定比酒还贵,多喝一点是一点了。
赵富仁不爱喝茶,只是习惯性地猛抽着手里的华子。
经由吴远这么一说,话题又回到今晚的会面上来。
杨支书当即追问道:“这回你找的头绪,听起来比上回牢靠一些,想必用不着咱们费上抚顺那么多功夫。”
吴远连连摆手道:“那肯定不用,爹。关系牢靠是一回事,南方这边的企事业风气,也同北方不大相同。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杨支书立刻拍板道:“那行,今晚酒店那顿席面,就从咱村的招待费里面出。”
“这哪能行!”吴远立马反对道:“爹,你到我这地界上来了,我招待你们几位,不是应该的吗?哪能叫你从村里账上出钱,不合适!”
李会计也跟着劝吴远,毕竟上回在抚顺就是这么搞的。
没有问题。
吴远笑着替李会计续了杯水道:“李叔,上回归上回,这回不一样。毕竟你们到我地盘上来了,还叫你们花钱,传出去,我这脸在上海还混不混了?”
“那些讲闲话的,可不管你们是自己掏钱,还是走的村里账户的。他们只会说,我堂堂一大老板,连几个老乡都不招待。你们信不信?”
一直呆着的朱六标总算是起了点作用,跟着相劝道:“老支书,李会计,你们就听师父的吧。”
杨支书似乎也没被说通,但他也知道这事说不通。
干脆转移话题,问起道:“文勇那边恢复得怎么样?”
吴远弹了弹烟灰道:“挺好的,四姐在医院陪着。半大的孩子,可塑性强着呢。这次手术只要有所改善,孩子的心性就会健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