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还?”
“还了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少年想到了他刚来时那凄惨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你的债主够狠的啊。”
“没事,他现在和我一样,都是无家可归。”
李钧朝着罗汉寺的方向努了努嘴,“讲讲?”
少年语气平淡,“没什么好讲的,几年前手头紧,求不了人,就只能求神了,所以找菩萨借了点香火钱。”
见对方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李钧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
只要不牵连到自己身上,那他也没有兴多管闲事。
李钧在换的粗麻短衣上擦了擦油渍,懒洋洋站了起来。
周游见状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还要出去?”
“还没吃饱,得继续找点吃的。”
“老板,你这样让我的风险都很大啊。”
少年咬着牙齿,“得加钱!”
“合情合理,该加就加。”
李钧将刚刚摸来的几张宝钞递给对方,笑问道:“对了,你听过和平饭店这个方吗?”
夜幕下,宫阙投影托着皎洁大月,宛如一片宫凌驾在众生之上。
数不清的灯火披挂在并不算高耸,甚至有些低矮的洪崖山上。
无数楼宇鳞次栉比,却又泾渭分明。
五层楼宇,一层富过一层。
自上而下,被人称为“金、银、铜、铁、瓦”。
此刻在比山脚位置稍高些许的‘铁楼’,一间装修豪奢的办公室中。
赫藏甲把玩着一个琉璃酒盏,似笑非笑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戴徙徒。
“兄弟,刚才在‘瓦楼’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胡豹那龟儿子居然敢跟我玩阳奉阴违这套,要不是你出手,我恐怕还被瞒在鼓中!”
戴徙徒的长相并不算出众,宽鼻阔眼,髻高耸,露出一个锃光瓦亮的脑门。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赫藏甲微微一笑,“大家都是赌会的人,虽然不是一个派系,但也算是在一个碗里刨饭吃,用不着客气。”
“不愧是牌九‘虎头’,说话就是大气,来人!”
戴徙徒伸手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随从立马抱来一个匣子,放在两人中间的案几上。
从匣子的大小规模来看,如果里面装满了宝钞,应该能有个二十万左右。
这个数目不多不少,恰好和胡豹从码头工奴身上卷来的钱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