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说道:“现在我只是通过饕餮给了他一门九品内功,还看不出基因的承载能力到底如何。如果他觉醒的基因能够扛得住不成体系的武学,那才有成为独行的资格。”
“那天你明明没答应要当他的师傅,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劲?就因为看不过眼,想要帮一帮?”
马王爷劝道:“明妃那句话其实说的有道理,这片番地有数不清的佛奴,他们已经跪了成百上千年,你帮不完的。”
“我不只是在帮他,也是在帮我自己。”
“在南昌府的时候,有个老辈子跟我说过,独行破四进三的仪轨机缘在番地。当时我觉得他只是在装神弄鬼,但现在我倒觉得真有这个可能。”
“薪火,那就该要燎原啊。”
李钧伸手指向头顶,看向马王爷笑道:“要不然怎么烧穿这片黑到不见五指的天?”
珍宝寺内。
一众身穿红袍的僧人跪倒在须弥座下,不敢出半点声音。
高坐宝位的寺主钦日此刻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并不好。
一则是因为那曲金庙内的谈判进展的并不顺利。
那些来头不小的明人根本不给桑烟寺面子,若不是因为现在大昭和白马两家的态度暧昧,让他们投鼠忌器,现在恐怕已经进入了桑烟神山。
可眼下的僵局终有被打破的时候。
如果谈判当真破裂,那桑烟寺和新东林党之间必然会有一战。
到时候,像自己这种刚刚有资格被称为‘活佛’的佛序五,也不过是稍大点的炮灰罢了。
恐怕就算是那些资历深厚的序四活佛们,一样也没几个人有把握能活下来。
如果真的打起来,那整个桑烟佛门无异是以卵击石。
除开这些钦多无法左右的大势,另一点让他心头感到烦闷的,则是自己肉身铸造的消息迟迟没有传回。
“那群农序的人到底在干什么?难不成他们也想骑墙而观,认为桑烟寺撑不过这一关,想要跳船逃生?”
就在钦日暗骂不止之时,心头突然没来由一阵紧。
沉思之中的钦日猛然抬头,这才看见经殿的门前竟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长相陌生的男人。
而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自己的佛念之中,竟是一片的空空荡荡。
李钧抬脚跨过门槛,雕梁画栋在他身后不断崩塌。
跪了满地的僧人此刻纹丝不动,任由掉落的砖石落在身上,将他们淹没。
精致奢华的经殿坍塌成废墟,渐亮的月光照在钦日惨白的脸上。
“你就是珍宝活佛?”
“不不敢,大人您”
一只手探了进来,抓住形如根须,从颅骨缝隙中扭动伸出的慧根,将其一寸寸从钦日体内抽了出来。
“作威作福却又贪生怕死,佛生千手,人生两面。你们倒真是五毒俱全。”
李钧随手丢开手中鲜血淋漓的肉团,转身向外走去。
殿门外,番民顿珠双拳紧握,眼神炽热。
“走,去下一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