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像是蔷薇古堡永不凋落的蔷薇。
送宝石这一动作让虞瓷失了神,怎么…这是一种潮流吗?
怎么每个世界都有人送。
她回过神来看向宝石,这不是北境的产物,一般只有西境多伦亲王属地内的斯里兰矿区出产,而且这么大颗透亮的宝石,也只有多伦亲王能拥有。
是多伦亲王送给赫勒斯的吗?
此刻,被打的差点腐朽的多伦亲王正化作一只小蝙蝠,躺在古堡的贵宾房间内。
他的求爱又以五百年前一样收场,只是这次略有不同,他还损失了一条盛产宝石的矿脉。
“这太贵重了,亲王冕下。”虞瓷伸出手试图递回去,被对方抓住了手腕,看见了上面的轻薄丝巾。
手心里扎的板正的蝴蝶结两边等长,两个蝴蝶翅膀大小也相等,可以看出主人是一个强迫症。
本来作为一个单身,未曾有过伴侣的吸血鬼,虞瓷就算是与情人云雨巫山,也与任何人无关,更何况是一枚印在手背的吻痕。
但她就是莫名怂了,想收回手,又无法收回。
她有预感,蝴蝶结拆开之后,自己可能会很不好过!
她的预感往往都很准确。
虞瓷向下挽了下手腕,将抓在腕上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趁着赫勒斯愣神的瞬间,左手握上小动作猛搓了一下白色的丝巾,随后淡定拉开蝴蝶结,收回自己的手帕巾。
一切天衣无缝。
瓷白的手背上只残留一丝口脂的余色,几乎分辨不出是一个唇印,沾着几乎全部口脂的手帕揣进怀里,对方也不能无理抢夺。
她松下一口气。
赫勒斯捏了捏主动送上门的手,纵容着小管家的动作,观察她隐藏极深的微表情与情绪,覆手牵住虞瓷的手面,拇指轻轻蹭了一下留着细微嫣红的皮肤。
舞会,暗示,亲吻……昨夜的画面一丝不苟的展现在她眼前,赫勒斯对管家小姐的表现不算满意,但她没有生气,只是取出手帕来慢条斯理擦干净手背上所有不该留下的痕迹。
她敛下鸦羽一般的眼睫,动作温柔的不可思议,邃眸打量着那只瓷白如玉的手,好像在欣赏自己最为满意的珍宝。
“冕下,这…”
“不合礼数。”“不合礼数。”两声一样的话语同时响起,赫勒斯眼中泛出星星点点笑意。
“你不必太拘谨。”
赫勒斯冷静的时候并不嗜杀,她只是因为实力强大,死在手中的对手有点太多了而已。
“我是您的近臣,这是应该的。”近臣是亲王最忠诚的部下,是她的侍奉者,她的信徒。
“能得到你的忠诚,我很荣幸。”赫勒斯拉过距离自己一步远的虞瓷,笑着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背朝下地抱着她跌倒在床幔下,蔷薇飘落四起。
虞瓷瞳孔一缩,失重的瞬间,差点要想挣脱这个强有力的环抱,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是蛛网上的猎物,越挣扎,就会被缠得越紧,最后万劫不复。
一夜维持舞会秩序,她一丝不苟的盘在刚刚的跌宕中松脱了,一缕青丝好巧不巧落在赫勒斯的脖子上。
黑与白,极致的碰撞。
虞瓷感觉自己的牙齿泛着不该有的痒意,她别开眼,语气弱了三分,“冕下,我…是您的近臣!”
她狠狠在“近臣”二字上咬词,不是你的情人。
“可你也是我的亲眷。”
半刻钟后,脱的只剩贴身衣物,被赫勒斯像是抱抱枕一样抱在怀里休眠的虞瓷,依旧清醒着。
被血统上位者环抱着的感觉很有安全感,好像是鸟类的蛋壳,母亲的子宫,和温暖的被窝……
冰冷的身躯奇异的能感受到放松和愉悦,但是虞瓷开心不起来,任谁被当做抱枕,都不会开心起来吧?
她到底什么意思?
引诱?或者是占有?
她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