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人。”傅明青拿他没办法,紧跟着追过去。
李卫同怂巴巴地也跟上,边走边说:
“傅哥你下回能不能把语气词放最后面?”
跨过堆积成山的生肉,齐闻秋现厨房后面还有个小房屋,不过被肉堆完全挡住,扒开朝里看。
才现门上上了锁,指尖摩挲锁孔,很大的锁孔,钥匙看起来也很大。
但是,除了用钥匙打开,齐闻秋退开两步,借着微弱的光线,眯着眼判断屋门的材质。
刚才摸上去,锁上有一层泥巴和厚重的油污,小哥肯定经常进去。
“傅明青,你说……”齐闻秋伸出手,再次确认锁头的严实程度,疑惑地询问,“用菜刀能不能把门劈开?”
“……”傅明青把他拉开,掌心盖在他额头,恶声恶气,“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要破门也不是现在。”
万一等会儿他们还在小屋里,小哥突然回来抓个正着,那他们都完了,今晚就是大屠杀。
想到这儿,傅明青深吸一口气,拽着齐闻秋,强硬带着他出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掀开隔绝厨房跟堂屋的帘子,小哥正站在外面弯着眼睛嘴角,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他的嘴巴弯得像钩子,几乎是人类无法完成的程度。
队伍后面的李卫同悄悄试了一下,他用力到脸颊酸也无法做到小哥那样。
“唉,你们进我的厨房做什么呢?”小哥的尾音拖得很长,软绵绵的,让人联想到冰凉滑腻的蛇类。
“我们看看你的肉做得怎么样。”傅明青面不改色地接话。
只有齐闻秋知道,傅明青抓住他的手绷得很紧。
“嗯,那…客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一般。”傅明青偏头与小哥呆滞无光的眼睛对视。
小哥也没生气,从他们身侧的空隙进入厨房,揭开锅盖,冷眼瞧了眼锅里滚烫的肉,徒手端起铁锅,将一锅肉全部倒进旁边的垃圾桶。
“唉,既然这样,那晚上只好由我给你们做些别的菜了。”
众人不敢吱声,傅明青没将他反常的行为放在心上,垂眼,深深看清楚他脚下确实是脚跟朝前。
“我…我们不是…要找他…拿钥匙吗?”可怜的李卫同,一不小心被吓成了口吃。
“你,去问他要。”傅明青不客气地踢了吓脸色白的大学生,谁丢了钥匙谁去问。
大学生向齐闻秋投去求救的眼神,齐闻秋愣神后,缓慢地抬手指向自己。
学生哽咽,抬手抹了把眼泪:“我不敢去……”
那头,小哥已经重新切了一块肉,放在案板上剁得砰砰响,每一下都让人心惊肉跳。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齐闻秋不理解,他转身,直接开口:
“小哥,我的钥匙丢了,可以再给我一把吗?”
“哎,怎么会弄丢?钥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小哥停下挥舞菜刀,用油腻腻的手从兜里掏出把钥匙放在齐闻秋手中。
这么简单?
大学生赶紧有样学样,也向小哥讨来门钥匙,跟得了宝贝似的赶紧收进内口袋。
一个劲儿地朝齐闻秋道谢。
“不用谢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齐闻秋望着学生离开的背影,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抠弄手中的钥匙。
半晌,他对傅明青说,“大学生好像又要死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