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好像是一天天叠加的。
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不知道第一天是个什么情况。
曹安浩说是一对情侣因为住同一间房,违反了规则死掉了。
是因为死了人,所以第二个晚上,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第二条‘不能叫喊’的规则?
不,这个思考方向是错的。
齐闻秋推翻自己做出的不切实际地假设。
胸口憋得很难受,不能讲话也无法大喘气,他在物业的紧密攻击下左右闪躲。
供氧量跟不上运动量。
而且灯坏了,黑暗的环境不会影响物业,但会令齐闻秋死亡的可能性大幅度上升。
叫房东来也得有命对房东说话才行,而且房东也不一定会因为他喊两声就出现。
综合考虑下,齐闻秋深吸一口气,低头钻到沙后,菜刀尖刮蹭地面的刺耳动静令他眉头紧蹙。
眼前两个房客被他逼出沙,物业分了心,两只眼睛分开两边各看各的。
趁此机会,齐闻秋朝门外喊:“傅明青!”
门外属于活人的脚步声大了起来,军靴踏在地面的清脆响声很轻易就能边认出来。
“你疯了?”傅明青气笑了,他刚解决完屋里的房客,出来跟走廊上乱七八糟组成一团的肉块打了个照面。
那玩意战斗力不强,纯粹恶心,他几下给肉团再次“分尸”。
还没来得及看这边的情况,就听那个病秧子扯着嗓子叫他。
真是嫌活得太长了,昨天不是还做得挺好的吗?
闯进屋里的大块头跟门口那团还在艰难蠕动的肉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是也真够恶心的了,傅明青不知从哪拎了个马灯来照明,照亮了物业背后癞蛤蟆一样的磕碜皮肤。
当即恶心地一脚踹过去,齐闻秋手里的刀挡住物业劈下来的手。
幸好傅明青补了一脚,不然他真要死在这儿了。
没敢耽搁,爬起来朝门口跑,齐闻秋一瘸一拐地模样看得傅明青揪心。
生怕这病秧子坏了自己的计划,脸色都黑了两分。
急不可耐地抓住齐闻秋的手臂,动作一点不怜香惜玉地扯着他往电梯走。
房间里的桌子被掀翻在地,也许还有沙、凳子。
接着是房客凄厉地惨叫,物业吃掉了房客。
曹安浩也白着张脸从房间出来,他还没违规,所以只用眼神示意两人。
但是马灯太暗,双方交流产生了障碍。
“挤眉弄眼干嘛?你要勾引我?”病秧子装柔弱就算了,曹安浩这幅死德行也整这出他有点忍不了。
“按电梯啊!瞪我干什么?”傅明青还拽着齐闻秋,在后者身上受的憋屈终于有了泄口。
话是这么说,傅明青还是眼疾手快先帮曹安浩按上了。
“电梯不是用不了吗?”齐闻秋下去看过,就算到了一楼也出不去。
“不去一楼,去干点大事。”傅明青眼尾上扬,唇角勾起,齐闻秋从中品出了不怀好意。
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逐渐转变为重重的走路声和粗重紧促的呼吸声。
入目除了马灯昏黄的光能照亮的脚边直径一米的范围,其他地方尽数涌动着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