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管家被她这态度激得恼羞成怒。
他早看她不顺眼,现下更是得了发泄的好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姑娘在月府待得太久,怕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朝旁一瞥,“——取鞭来。”
他身旁的侍卫心生犹豫。
“管家,是不是等公子回来再……”
“我是奉了公子的令旨行事!”月管家斥道,“再不将鞭子拿来,连你一起惩治!”
那侍卫这才上前,取下墙上的鞭子。
鞭子常年没用,外皮已有些破损。唯独那凝着血斑的倒刺,骇目渗人。
管家眼神一动,另两个侍卫便快步上前,一人擒住奚昭的一条胳膊,生生制着她。
“奚姑娘,”管家冷笑一声,捋着白须,“你可还要嘴硬?”
他以为将这重鞭拿出来,定会使她求饶。届时装模作样地打上两鞭,再轰她出府。
不想,奚昭看着他,往常就苍白的脸,这会儿更是不见丁点血色。
“我说了不知道。”她道,“兄长留我多时,若是因此事猜忌我,我无话可说。要打便打,只当还了兄长恩情。”
月管家气得横眉倒竖。
“你有何资格唤大公子一声兄长!”他视线一斜,“打,朝背上狠狠地打!”
侍卫悄声瞥了眼奚昭。
管家本就在气头上,她还专挑他不爱听的话来说,岂不是火上浇油。
想归想,他还是手持重鞭,高举。
再紧闭起眼,狠狠落下——
“啊——!”
昏暗的地牢陡然响起声凄厉惨叫。
却并非是奚昭。
见到那侍卫落鞭时,月管家原还觉得一阵畅快。
不想陡然天旋地转,还未回神,背上就传来入骨剧痛。
像是有人举刀,朝他背上劈砍而来。
他疼得目眦欲裂,一时头脑昏昏,不知自己身处何境。
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他恍惚好一阵,才勉强清醒——
身前,奚昭毫发无伤地站在那儿,神情错愕地看着他。
而他则成了那个被擒住的人,背上挨了一记重鞭。打得鲜血淋漓,连心脏都在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