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双眼,只觉得离开的阿爹仿佛换了个人。
他平时对我温柔极了,别说骂我,就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可现在他骂我小贱蹄子。
我偷偷跟着他们。
那晚没有月亮,但好在满天繁星,竟也能隐约看得到他们的身影。
直到他们进了山神庙,我躲在角落里,看到他们从拱架上取下一双玉手雕像来。
我震惊地看到,我以为玉石雕刻的玉手在被摘下的一刻,竟然留下血来,变成了活生生的女人手!
「这是第几位的?」
阿爹嫌弃将血手放进盒里。
「这里没五百双也有两百双,我哪儿知道?」
阿娘没好气地回道,「走了,要不是老村长答应事成给我们好处,我才不会好吃好喝的伺候个赔钱货。」
我忍着惊惧,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劲儿,悄声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我站在楼梯上,闭了闭眼,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两只手被遗落在地上的钉子扎了两个窟窿。
我当场就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那天起,阿爹阿娘变了个人,对着我咆哮怒骂,我的手留下了伤疤,还因为惊悸引起了高烧,嗓子也伤了,成了个哑巴。
老村长怒气冲冲地从我家甩袖离开。
我从家里最好的房间里赶到了厨房打地铺,而晚上,爸妈的床就一直吱呀个不停。
就这样吱呀了三个月,阿娘眉开眼笑地从诊所回来。
她怀孕了,老郎中说是个女娃娃。
七个月后,阿娘生下了双手作拈花状的阿奴。
阿娘摸着妹妹的脸,「阿奴,等你给山神成了礼,阿娘一定给你找最好的男人。」
妹妹面露娇羞,我却只感到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