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处置?!叶一群,你不会是想袒护吧!那些个逃跑的兵你都不追究,一个偷馒头的贼。。。。”
“屠亮!”叶一群愤怒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就当着营长的面处置!”
“这是你说的!”
屠亮听到叶一群自己送上门,心里暗爽道,“到了营长面前,参他个治兵不严,看他怎么说!”
就这样,林昼被押着,随叶一群和屠亮来到一间大帐内。
弩兵营长‘章升’正悠悠地喝着茶。他身材魁梧,看上去三十多岁,胡须虽浓密却修建的利落,显得他眉眼清晰,鼻梁挺拔。
军中争夺资源、指责构陷的事常有生,章升自然也见多了。两名阵长闹轰轰走进来,定不是来汇报军务的这么简单。
章升一手握着茶壶,不时对着壶嘴直饮,一手则端看着一卷兵法。刚才还相互怒视的两名阵长,一进帐中立刻安静下来,倒是很有默契地拜道,“属下,参见营长。”
“今日本营哪阵轮值?”章升慢条斯里地问道,并未抬眼看他们。
“回禀营长,是属下轮值。”叶一群答道。
“既是叶一群轮值,这刚过‘朝晕’,屠亮你不在自己阵中准备今日的操练,来这里做什么?”
屠亮还未开口,便被章升问住。他是得了下属密报,知道叶一群阵中有人这段时间多拿军食,本想逮个正着,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章升定性成不务正业了。
屠亮急忙解释,“回营长,属下近日听闻叶阵长治下有新兵偷拿军食,您是最看中军中公允的,属下正准备前往伙房查问,没想逮个正着。”
“叶一群,是这样吗?”
“回营长,是属下治理不严,已准备军法处置,但屠阵长偏要我当着您的面处置不可。”
屠亮一听,有些急了,没想叶一群承认得这么痛快,不仅认了错,还轻描淡写地给自己甩了个小题大做的锅。想起他刚才主动要求当着章升的面处置,屠亮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
“营长,叶一群刚才说要将那兵带走,再做处置,明显就有包庇之意。您也知道,前些日子,他阵中莫名其妙少了几人,却不追究。。。。”
章升把身子坐正,放下手中茶壶和兵书。
他目光冷厉,令屠亮心中生畏,急忙弯下身子说道,“属下冒失了。”
章升用余光扫了眼被押在地上的林昼,眼神微微停留后,说道,“军中确实公允为最重要,偷盗之人更是可恨。既是查实的,就按军法打死吧。只是,叶一群。。。。”
“属下在!”
“打死他,你的阵中可就又少了一人。”
“属下明白,属下会按照营长上次的吩咐,告诉属下的兵,少了就是少了,嘴碎的,都会一起消失!”
叶一群重复完这话,屠亮的汗已渗出了铠甲。他本没想让这新兵被打死的,谁知刚一多嘴,害了条命不说,自己也犯了章升的忌讳。
“那就在这打吧,我盯着,屠亮你可放心?”
听章升这么说,屠亮更是快吓尿了,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回去操练了。”
他刚一出去,林昼就感到后背一击猛棍打了下来。他当即喷出一口血,可一棍挨着一棍,都不给他喊疼的时间。
几棍下来,林昼已爬不起来,哭求道,“营长饶命呀!饶命呀!一个馒头,不该要了小人的命呀!”
“一个馒头?!”叶一群突然说话,将一张竹碟扔在林昼面前,“这可是你应召时报的户头?”
林昼颤巍巍捧起竹碟,一个馒头或许不至于打死他,可应召报了假的户头,那便另当别论了。以林昼机警,结合自己当下困境,瞬间猜到什么,忙解释起来,“小人。。。。本名舟三,在曜石城犯了事,躲躲藏藏来到离石城,只想过点安生日子才。。。。。才弄了假身份当兵。营长可以去查,小人说的。。。。。说的都是真的。。。。。”
棍子继续挥下,比刚才更加凶残,打击骨头的声音甚至让林昼听不清自己的求饶声。
他只记得自己死之前,叶一群狰狞的面孔靠近,断断续续地好像在说,“想。。。。活。。。。下。。。。。去。。。。。就。。。。。吃。。。。。了。。。。。这。。。。。个。。。。。”
林昼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双手沾满了唾液和血液混合液,棍子举起又挥下,“五十七!五十八!。。。。”
林昼已经没了力气,但希望这个东西总能给人再多一点的神奇力量。
可为什么还在相信希望?他都有些想嘲笑自己了。
手不听使唤,伸向了地面那颗黑色药丸。刚一入口,喉咙火烧般的灼热,比背上的军棍还要疼痛。
下一秒,林昼完全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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