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是在问固玉,他问的,是台下惶惶朝臣,是否听清楚了。
台下一片鄂然,温多身体一颤,金珠细帘跟着摆动。
固玉急拜道,“国主英明,国主英明。臣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其余人则面面相觑。
“若无他事可奏,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吧。”
“臣有奏!”
殿门外,传来劲道浑厚的声音。
众人闻声看去,一名武将气宇轩昂走入大殿,金甲批身,金纹刀鞘熠熠生辉。他并未抱手礼拜,而是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再次出回响大殿的声音,“臣,居立,有奏!”
居立走到大殿最前,背对百官。
众人冲着他兽纹披风竟是微微躬身,有畏惧之意。
面对居立不怒自威的气势,年轻国主始终没有褪去脸上淡然,仿佛不谙世事地微笑道,“居将军来了,不是说今日要在校场处理重要军务,不便早朝嘛,怎么又突然过来了?”
“立昆都生了大事,军务再忙,臣也应来为国主分忧。”
居立突然出现在朝堂,康由简又来了气焰,说道,“居将军来得正巧,刚才国主已下旨,猎蝓宴灾民的救济,皆由国殿支出。”
居立右手架在刀柄上,轻轻握了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抚握刀柄的细微动作,说明居将军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执掌军政大权多年,从不将王权放在眼里。朝堂执刀带甲,出言顶撞乃是常态。而昆国臣子中,趋炎附势的跳梁小丑,更是不在少数。
居立虽拥兵自重,虽狂妄,却不是个莽夫。不管是出于对君臣关系还存些忌惮,或是因为与温多的关系,他并未直接爆,而是给了公良光面子。居立干笑一声,问道,“国主,据臣所知,国库开销怕难以支撑如此大规模的安置。因为今年水患,国主一意孤行又减了不少城池赋税,莫不是想用军费来赈济难民?”
公良光微笑道,“不瞒居将军,寡人正。。。。”
他话还没说完,温多轻柔的嗓音从帘后飘了出来,“居将军,自从事,诸位大人就一直在为此事劳苦。刚才一番讨论怕也累了,先让诸位退朝休息吧,刚才所议之事,居将军与国主去书房,再议吧。”
“回禀太国母,居立连日操练,刚从营地赶来。也顺道去看了看灾民,并安顿将一些军用储备的医药和帐篷用于各医馆安置。臣。。。。。。都不觉得累,各位文官大人动动嘴皮子而已,可觉得累?”
众人接连低头道,“禀国主,禀太国母,居将军辛苦,我们不累,不累。”
公良光投下一丝异样目光,可不过一瞬便又恢复清澈,说道,“那就请居将军当着诸位的面,直说吧。”
“臣已请府上师爷估算,若要救济全部难民,至少动用明年军费十分有五。国主爱民如子是好事,但一国之君,信字当先,若是贸然削减军费,致使军心不稳,那就得不偿失了。”
居立危言耸听,公良光并不意外,只淡定地回了句,“居将军说对了一半。”
居立不屑,道,“哦?那另外一半,国主明示吧。”
“救济款项确实相当于明年军费的十分有五,只不过。。。。。寡人并不打算从许诺给你的军费用度支出罢了。”
十多年来,居立还是第一次在公良光面前。。。。。。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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