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于伯走出房门,见阿原和吕文州已练起了功,颇为欣慰。
自己也算是有了传承之人,至于他们最终可成就至何种地位,就看各自造化和机缘吧。
于伯依旧淡然,但一路行程走了下来,精气神反而越来越好。
三个年轻人,心法早已背熟。于伯也传授了第一章功法。
于千松的鞭子,防胜于攻。唯有克己先防,才能寻得时机,厚积薄。
而第一式千机网,则是最有效的一招防守招式。
为了能够更好的领悟,阿原和吕文州各自寻了见趁手的家伙事。
阿原向来死心眼,既然于伯用鞭,她便也要用鞭,一摸一样,才能学得有模有样。于是学着于伯,做了条藤制长鞭,只不过比于伯那条稍稍细些。
吕文州对兵器没什么研究,只是不爱用软鞭,又不敢乱挑别的来用,便寻摸了一件硬鞭练习,使起来沾沾自喜的,感觉自己是个男子汉了。
至于兰陵,平日练习赤手空拳。但他左手总是空握,仿佛有鞭在手一样。
吕文州时常劝说,“师父,你不如也找件像我这样的硬鞭如何?”
兰陵则摇头晃脑,故作高深,“心中有鞭,手中便有鞭。”
阿原最烦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呸!”出一声。
见阿原在自己徒弟面前拆自己的台,兰陵很生气,忍气吞声道,“好男不跟恶女斗!”
阿原则口不饶人道,“我是恶女,但你绝不是好男。油嘴滑舌,道貌岸然!”
眼看着二人就要打起来,吕文州这个最年轻的,反而当起了和事佬,倒是省了于伯不少劝架的功夫。
一来二往的,三人也就渐渐了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和关系。
于伯除了教功夫,平日还是沉默寡言。默默地观察着三个人的修炼情况,因材施教。
吕文州脑瓜子聪明伶俐的很,但记账算账他在行,论道练武真是资质平平。心法倒背如流,可说道领悟,恐怕也就是文字上那么回事了。练起功法,吕文州一招一式都显笨拙,千机网如此简单的招式,他竟能将自己抽得淤青。以他的底子,按照于伯这套修炼之法,顶多也就能强身健体罢了。若没有些天赐的机遇,该是很难突破气念境界了。好在这小子没什么雄心壮志,也就单纯的想学学本事。可于伯看得出,他学本事的动力是报复君启由父子。若论这样,这套练气的鞭法倒是适合他,磨磨他的性子,少些戾气才好。
至于阿原,天赋虽有,伶俐不足。心法她记了最久,招式也练了很多。现在模仿的像模像样了,甚至有些威力了,可要说吃透了多少,于伯看来比吕文州也强不到哪去。想来阿原口中时常提到的那位央公子也是看出这点,所以才只教导她许多招式,而故意忽略心法。即便教过一些念力心法,也只是些粗浅的道理。这姑娘性子急躁执拗,那位央公子偏让她多习暗器,想来是因暗器最磨性子,最靠巧劲,只能反复锤炼。只希望她有朝一日豁然开朗,领悟那巧妙之处,融会贯通才好。
于伯抽口烟,不由得暗暗赞起那位央公子,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于伯不由得看眼兰陵的房门,那个还没睡起的年轻人,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