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苗尔屋内的微样彼变化,兰陵一时心急冲入,可眼前景象却令他呆若木鸡。
谁能想到,素爱深重衣衫的苗尔,腰肢如柳,身躯娇媚。兰陵心中不停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视线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久久注视着苗尔不能移动。
苗尔淡定如水,放下手中树枝模具,缓缓走至男子面前。
只听‘啪’地清脆一声,一记响亮耳光狠狠打在男子脸颊,血红掌印显现瞬间。男子应顾不暇时,一记飞踢立即跟上,男子直接从门坎处飞出,四脚朝天仰在阶梯之下。
紧接着,房门‘咣啷’紧扣落闩,屋内灯光熄灭。
女子一套干净利落的动作之后,直冲床铺躺下,再无声响。
门外男子狼狈起身,直暗骂自己的龌蹉行径,可脑子里却不住地浮现刚才轻纱蔽体的女子身影。本该是个静心参悟的透亮夜晚,只因刚才感到女子体内灵力的陡然变化,便想也没想冲了进去,谁知竟会是如此尴尬一幕。
望着紧闭的房门,兰陵重重喘息,瘫坐一旁想道,“苗尔不会……以为我真是个登徒子,大色魔?刚才真是……”他嘴角微挑,“真是…。。进去的很合时宜。就是……这脸有点生疼呀。早知她如此手下不留情,我刚才眼下就更不该留情了。嗯,换做寻常女子,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女族真是……不一般,比我还淡定。”
屋外,兰陵拍拍屁股,自言自语道,“今夜不宜修炼,睡去。”
屋内,女子将自己裹进被子,羞赧得。。。。。。不知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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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府。
桐炎照例起了个大早,站在桐关门口等着被召见。但桐关始终紧闭房门,不曾回应。
白猿立在身侧守候,哑儿则无聊地蹲在一旁观察着院中花草。
良久,桐母推门而出,无奈地冲桐炎摇了摇头。
桐炎也不强求,冲门口深深鞠躬后,准备带着哑儿离开。
他牵起哑儿小手,谁知孩子却不愿起身。带着微笑对眼前花草指指点点,桐炎摸摸他的头,面容和蔼,与他一同蹲下。
“看什么呢?”桐炎问道。
哑儿笑得更灿烂了,依旧不停地指着眼前花草。
桐炎跟着看了看,只觉得是普通花草,不名所以。
哑儿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又画。
桐炎端详过去,见孩子画了个大圈,然后用极其简陋的笔触将大圈填满,看上去有山,有水,有虫,有光。
哑儿指指大圈,又指指花草。
桐炎神色惊讶,问道,“你是说,这些花草。。。。。。是你画的这个大圈?花草里面,有你画的这些?”
哑儿开心,用力点着头。
桐炎和白猿对视一眼。
“宗上!道师曾说。。。。。。”
桐炎摆摆手,此时的他,只觉胸口微微刺痛了那么一瞬。哑儿似是心领神会一样,将手抚在桐炎胸口。
刺痛感顿时消失,桐炎注视着哑儿,哑儿也注视着桐炎。过了片刻,他缓缓起身,拉着哑儿的手,仍是和蔼地说道,“走吧,带你出去玩。”
哑儿一听,瞬间忘记了地上大圆和眼前花草,笑的天真灿烂,又是不住地点头。
桐炎走后,桐关在桐母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桐母略带埋怨道,“你这是何必呢,国主说只有你原谅了炎儿,才允他回去。静石城事多,早些让他归去才是。”
桐关身躯孱弱,仿佛一夜间苍老许多。容光不在,须渐白,褶皱眉目间,望向儿子远远离去的身影,并不带有一丝怒意,而是。。。。。。满眼哀落恍惚。
“哎!”桐关缓缓叹气,“王意。。。。。。不可测呀。”
白猿跟着桐炎走出桐府,忧心忡忡。仍是忍不住说道,“宗上,如道师所料,哑儿一入曜石城,身体。。。。。。。便似乎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