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府盛宴,进行的酣畅淋漓。
身为当家主母的元奉枝气态端庄高贵,与所有来宾都相处得极为融洽。这么多年来,都不愧对守相夫人的称呼。
徒府年迈的老管事是自元奉枝出嫁便跟随来到这里的老人儿了,此刻他指挥着府上一群仆人整齐而至,奉上专为主桌客人准备的礼物。
元奉枝姗姗站起,一一从仆人手中接过精致锦盒,递至每位客人手中。锦盒无一雷同,都是精心挑选。
元启时端详一番,说道,“守相大人太客气了,府上礼数也是没得说。这一桌子独具特色的佳肴已是饱了口福,竟还特意准备了礼物,一看这锦盒便知定可大饱眼福呀,哈哈哈……”
其余大人也欣然收下,表示感谢。
元奉枝应道,“诸位大人政务繁忙,特意来府上与我家老爷贺寿,不胜感激,备些薄礼而已。”
徒兆淡淡说道,“夫人有心了。”
二人相敬如宾,看得旁人羡慕。
徒湖坐在旁边一桌,默不作声,多少感到些意外。
此次寿宴,他忙前忙后操持不少,这当然是得了元奉枝的默许。在徒湖看来,是这位主母无可奈何的放权。
徒湖尽心尽力,一是表示孝心,二是也想要借此机会接触徒府内务,此为他的私心。徒湖十二岁离府,除了重要节日和家宴,很少回来徒府。若想与那两个兄长争上一争未来族长的地位,最终还得回来。他徒湖再是新贵,再是得宠,在徒族人的心里,只有这个宅子的主人才值得他们称呼一声族长。
而这声称呼,同他在朝中未来的地位,息息相关。
所以这次的寿宴,徒湖准备的小心翼翼,希望每一个环节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出不得纰漏,更加不能失控。他借着这次机会,在徒府打通了不少关系,也安置了几个自己可信的人。而元奉枝和她身边人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徒湖最关注的。
没想到,元奉枝在徒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备了这样的安排。单看那锦盒,便知这份安排的重量。
徒湖喝下一口闷酒。连月的操办,今日的辛苦,都不及那位主母这最后压轴的几个锦盒。自己真正的对手,从来都不是那两个一事无成的兄长。
转念一想,这位主母大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出尽风头呢。徒湖又饮一口酒,觉得情理之中,自己还是太年轻。
元启时今日多喝了些酒,姿态摇晃,说话也有些随意。不禁对徒兆夸赞起元奉枝这位堂妹,“守相大人,我家这位妹妹是最得喜欢的,一直都是心思缜密,面面俱到。”他边说着,边就要打开锦盒。
没想手一滑,锦盒从手中松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也随之散落出来。
众人皆有些惊讶神色。
锦盒中,都是世间极为名贵的珍惜药材。一件件整齐摆放在内设的凹槽,颇为精巧用心。
元奉枝眼神示意身边婢女。婢女用手帕一根根小心拾起,重新装入锦盒扣好。元奉枝接过婢女手中锦盒再次递给元启时,说道,“堂兄今日饮得多了些,注意身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