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尔应道,语气中带出些愠意,“记得,你说。。。。。‘利益之交最为稳固,自己留在族身边有自己的目的’。。。。。。是这句吧?”
兰陵一听,吓出一身冷汗。那句话不过是为了逼公良光先出价码,而用的攻心计,却万万没想到被苗尔记到现在。
兰陵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我那是。。。。那是攻心计。没,没别的意思,你们别多想。”
君漠彦和君启林先是为苗尔这一语惊到,而后皆是憋起笑来。
苗尔觉自己失态,顿时脸红道,“我,我没多想。你,你接着说吧。”
兰陵一时间有些懵,胡乱道,“啊?!我,我接着说什么?”
君漠彦坏笑着提醒,“兰兄弟,你想说,利字,利字。”
“对对对,利字,利字,利字怎么了?”
苗尔见他盯着自己,说道,“我哪里知道利字怎么了,你自己想说什么,自己不知道嘛?”
兰陵此刻,是真的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年轻人们胡闹,君启林总是要保持冷静的。他又是轻咳两声,提醒道,“兰使者那日跟国主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是这句?”
“对对对,我说的是这句。”兰陵跟着正经起来,继续说道,“人都逐利,若想知道是谁做下的行刺这局,自然是要看谁获利最大。”
几人若有所思。
君漠彦说道,“五族行刺石国使团,怎么看都是对律楠威有利。”
兰陵道,“起初看是这样。可商铺关停这么久,律楠威从中得了什么好处嘛?”
“这。。。。。似乎是没有,但他不是要挟族交出立昆都五成生意吗?”
“他若能直接从行刺这件事得到官贸权,也不至于约苗尔去漫花楼谈判了。”
苗尔分析道,“五族铺子封了,其余商铺借机崛起,国殿也收回了一些商品的控制权。至于石国的官贸。。。。。国殿原本意见不一,争论不止,也因为行刺的事暂时平息,律楠威一时间也无法动作。这步棋,走的真是。。。。。”
说到这个程度,苗尔和君漠彦心中推断,此事大约是国殿什么人所为。他们看向君启林,等着一位坐镇长辈的言。
君启林将手从袖中抽出,说道,“那两个掌柜的家眷,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我派人去官府查了他们的户籍蝶册,现只有来五族谋事后的记录,也就是十年前我正式接管昆国所有生意的时候。而再之前那二人的记录。。。。。都是空白的。”
“什么!”君漠彦惊叹道。
“说来惭愧,十年前我年轻气盛,急于改革。为了培养自己的亲信,将之前一些不太干净的掌柜都辞退了。这才。。。。。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不过族放心,我已命令将五族子弟以外的掌柜们逐一严查。一旦再现有问题的,严惩不贷。”
兰陵对君启林顿时又佩服了几分。以他如今在五族的地位,不仅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过错,还直言相告,顺藤摸瓜以作弥补,如此智慧与坦荡心胸兼备的人,也难怪他远在昆国,却在五族拥有极高的声望。
苗尔和君漠彦自然对此感受更深,他们此刻急切想知道的,是究竟何人布划了如此精心的一个局,可谓一石三鸟。
君漠彦问道,“依叔父看,会是国殿的什么人,十年前就安插了眼线在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君启林回道,“原本我只是怀疑,但那天在固大人府上。。。。。。”
“您的意思是。。。。固大人?”
君启林摇摇头。
“是国主!”苗尔肯定道。
“国主?”君漠彦不置可否。
兰陵点着头,补充道,“看来是了。大家都说国主是个傀儡,可偏偏这件事,他有底气将五族商铺作为筹码与君叔父交换一笔巨款。只能说明从一开始,就是他在布局。”
君漠彦更加震惊,道,“可国主,十年前,才仅仅九岁!”
“是呀。。。。。”君启林轻声叹道,“是猎蝓宴。。。。。。帮了我们。”
这一帮,并不是帮他们有机会收回五族商铺,而是帮他们在恰当的时候,将自己与一棵树绑在了一起。
君启林认为,不久之后,那会是一棵。。。。。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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