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福嫔面色煞白一片,维持着将坐未坐的姿势愣在那里。
宝燕跪在她面前,不敢抬头,只快道:“今日接风宴上,岳大将军突然向皇上告安大人中饱私囊,贪污受贿,克扣军饷,皇上便把安大人下狱了。”
嘭!
福嫔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凳子上,一只手砸在了旁边桌上的茶盏上,茶盏倒在一旁,茶水落下,烫了跪在地上的宝燕一手。
宝燕被烫的猛地收回手抬起头,就见福嫔的手落在茶盏上,已经被热水烫红了,忙吓得爬起来,冲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娘娘您的手!”
福嫔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疼,只是此刻她也没心思放在这手上。
“你去把七阿哥抱过来。”
宝燕忙退下,没过一会就抱着七阿哥走了进来。
七阿哥本来在午睡的,突然被从被窝里抱出来,显然是不高兴的,但看到福嫔后又不敢脾气,只低着头不说话。
福嫔也不在意七阿哥是什么态度,带着宝燕出了延禧宫。
福嫔坐着步辇,宝燕抱着七阿哥走在一旁,一行人朝着敏秀宫赶去。
步辇刚停在敏秀宫门口,守门的太监就机灵的上前行礼。
“起来吧,今日七阿哥醒来想额娘了,本宫便带他过来一趟,你们娘娘可醒着?”
守门太监当即就要说醒着,毕竟七阿哥可是娘娘的亲儿子,娘娘日日夜夜都挂念着呢。
不过他是个奴才做不了主子的主,又想起娘娘一向习惯了午睡片刻,说不定还真没醒,便道:“还请福嫔娘娘稍等片刻,容奴才进去通禀一声。”
福嫔把摆了摆手,守门太监忙躬着身子退下往里面通传去了。
吉嫔正好刚睡醒,听到七阿哥想额娘了,瞬间清醒过来,激动的起身,“快快快,快请福嫔进来!”
“娘娘!”一旁的浅夏忙喊道:“娘娘,福嫔过来怕是不别有所求。”
“别有所求?什么意思?”
“娘娘忘了今日安比槐入狱一事?那安比槐可是福嫔的阿玛,福嫔这个时候特意带七阿哥过来怕是想求娘娘帮忙!”
吉嫔也想起这事,“弘明现在养在她身边,她是弘明的养母,要是她出事了,弘明也讨不着好,只是安比槐一事牵连甚大,怕是要求阿玛出面了。”
“娘娘何必趟这乌水?要奴婢说,这安比槐出事了是好事!”
见吉嫔困惑的看着自己,浅夏忙解释道:“娘娘你想啊,安比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肯定会迁怒福嫔,要是福嫔再做些什么,怕是还会被罚,惹来皇上厌弃,严重的可能会被降位分,那个时候福嫔可就没有资格教养皇子了,娘娘正好可以求求皇上,趁机要回七阿哥。”
吉嫔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毕竟自己的孩子自然自己教养最为放心,再加上先前出了浅云那事,说实话吉嫔也有些怕福嫔了,她从未想过以往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小意奉承的福嫔竟然这般心狠手辣,就像是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她怎么敢放心让这样的人照顾弘明,再加上这些日子她买通了延禧宫的一扫地太监,得知弘明也过的十分不好,更加想要把弘明接回来。
当即吉嫔就对那守门太监道:“你去回了福嫔,就说本宫病了,怕传给七阿哥,自是不能相见。”
守门太监忙退下去传话了。
听到这话的福嫔,眼眸沉沉。
那眼神看的守门太监瑟瑟抖,差点没忍住跪地求饶。
却见福嫔突然笑了,和往常一般声音温柔的对着七阿哥道:“七阿哥可想额娘了?”
七阿哥没有说话,甚至还往宝燕怀里躲了躲,福嫔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继续挂着温柔的笑容道:“七阿哥难道不想吉嫔额娘吗?你吉额娘就在里面。”
七阿哥虽然只有一岁多,但是离开敏秀宫也不过一个月,多少还是有些记忆的,尤其是记得眼前这个坏女人不会自己的额娘,再加上先前总是跟着福嫔来敏秀宫看吉嫔。